她蜷縮著身子,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呼吸均勻,恬靜得像個孩子。
嵇寒諫走過去,在她白凈光潔的臉頰上輕輕吻了吻。
然后,他彎腰,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起走向臥室。
他沒再折騰她,只用溫熱的濕毛巾幫她仔細擦了擦臉和腳,便將她放進了柔軟的被窩里。
安頓好她,嵇寒諫拿起自己的睡衣準備去洗漱,拉開衣柜門時,動作忽地一頓。
柜子里屬于他的一邊,又多了兩身新衣服,甚至還有一套加絨的保暖內衣和一件羊絨毛衣。
這段時間,林見疏陸陸續續,已經給他買了六套新衣服了。
在他做自己的時候,對穿戴沒什么追求。
兩套作訓服換著穿,能扛三年,直到破的地方實在補不好了,才會去換新的。
可林見疏就這么一套一套地給他買,如今柜子里光是沒穿過的新衣服就有五套,快趕上他過去好幾年的總和了。
嵇寒諫心里忽然就軟得一塌糊涂,像是被冬日暖陽泡開的棉花,暖融融的,漲滿了整個胸膛。
可也就在這一瞬間,一個不合時宜的畫面,毫無征兆地撞進了他的腦海。
那是幾個月前,在商場餐廳,他跟陸昭野撞了衫。
當時陸昭野對林見疏說:
“林見疏,從我成年起,我身上所有的衣服,小到一條內褲,哪件不是你買的?”
所以……她愛一個人的表現,就是這樣毫無保留地為對方打理一切,給他買買買?
嵇寒諫的目光下意識移向了衣柜最下方,那個專門用來放他內褲的小抽屜。
鬼使神差的,他拉開了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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