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辦公室里。
林見疏剛要開口,沈硯冰卻搶先一步道:“你母親,病情惡化了。”
她說話時,人看似隨意地靠在辦公桌上,修長的手指卻在桌子下方,幾不可見地輕輕敲了敲。
林見疏視線順著看去,就見桌腳最隱秘的角落,一個微型的竊聽器,正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有人在聽。
林見疏立刻心領神會。
她猛地抬頭,聲音都帶上了真實的顫抖:“怎么會這樣?我母親前段時間明明都能回家靜養了,怎么會突然惡化?”
沈硯冰語氣冷靜得近乎殘忍。
“你母親當初被送到醫院時,腦部和內臟的創傷就非常嚴重。雖然有過短暫的恢復期,但這種重創的后遺癥是不可預估的。”
“我們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顱內遲發性血腫壓迫了神經中樞,導致了這次的突然昏迷。病情的發展,不是我作為醫生能完全控制的。說得直白點,她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
林見疏聲音帶著壓抑的破碎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潰。
“那我母親……她以后還能下地活動嗎?”
“能是能,但要看后續的恢復情況。”
她的話鋒一轉,更加殘忍。
“如果病情繼續惡化,壓迫到運動神經,最壞的情況……可能要截肢。”
“所以近期最好都不要離開醫院,方便我們隨時觀察。”
“……我明白了。”
林見疏低著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病房,她關上門。
前一秒還搖搖欲墜的脆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沉靜。
蘭姨忙迎了上來,急得眼眶通紅:“小姐,沈醫生怎么說的?夫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見疏沒回答她,徑直走到病床邊。
沈知瀾看著女兒的臉色,早已察覺出了不對勁。
她身體恢復得很好,根本不像有事的樣子。
她壓低聲音問:“疏疏,過幾天就要開庭了,是不是林承岳買通了沈醫生,不想讓我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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