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嚇壞了,只能裝作路人開車駛過去,然后趕緊從小路繞回到車禍現場附近,躲在樹后面。”
“我聽見沈阿姨對紀先生說,劉阿姨最喜歡拉著一群太太聊八卦,肯定會把他們私會的事說出去,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嚴實。”
“那個紀先生就去車里檢查了一下,出來說,人快沒氣了,這條路的監控他都處理干凈了,誰也不知道是他們干的。”
“然后……然后沈阿姨就說,一中午的興致都被破壞了,讓他帶她去酒店,好好補償她……”
“他們……應該是直接去開房了。”
“我等他們走了,才敢跑出去,拼了命地想把阿姨從車里拽出來。我很怕車會突然爆炸,車門變形得厲害,鋒利的鐵皮割破了我的手心,我也不敢停……”
“可我沒想到,就算我及時把阿姨送到了醫院,她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沒能救回來……”
陸昭野默默聽著,背過身去,眼眶已是一片通紅。
他還記得,他趕到醫院時,白虞渾身是血,兩只手更是血肉模糊,就那么孤零零地縮在手術室外的角落里瑟瑟發抖。
他讓醫生給她處理傷口,她卻固執地要守在外面。
直到醫生出來,宣告他母親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
那一刻,白虞直接暈了過去。
她沒暈多久,醒來后就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他。
可他卻怎么也聯系不上沈知瀾。
當時他和林見疏正在熱戀期,他不忍心告訴她,她的母親是個跟人私會、蛇蝎心腸的殺人犯。
他接受不了,心思單純又柔弱的林見疏,肯定更接受不了。
直到第二天,沈知瀾才假惺惺地出現在母親的靈位前,哭得肝腸寸斷,一聲聲說著“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他從不知道,那個溫柔優雅的沈阿姨,可以虛偽到這種地步。
她甚至一度哭暈了過去。
真會裝。
可他找不到一點證據,奈何不了那個女人。
看著害死母親的兇手逍遙法外,他忍了又忍。
最終,只能將這滔天的恨意,盡數報復在林見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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