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
林見疏掐著手心的軟肉,這個問題,她答不上來。
見她沉默,嵇寒諫周身的氣壓驟然降低。
他眉頭緊鎖,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緊繃:“你不愛他?”
林見疏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心臟狂跳,忙不迭地搖頭:“我們是夫妻,我當然……是喜歡他的。”
“喜歡,不是愛。”
傅斯年也曾問過他,是不是愛上林見疏了。
他說,挺喜歡的。
傅斯年卻笑他說,喜歡是欣賞,是覺得有趣;而愛,是既想占有,又怕弄碎她,是克制,是深入骨髓……
他當時不置可否。
直到昨晚,他看著她在身下動情脆弱的模樣,才終于確定。
他愛這個丫頭。
愛她的身體,愛她的靈魂,愛她的一切。
他既想時時刻刻占有她,又生怕弄碎、弄疼她。
他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里,連一根頭發絲,一根小腳趾都想烙上自己的印記。
他瘋了一樣地想得到她,可又克制地忍下來。
可她卻說,喜歡?
她只是欣賞自己,覺得自己有趣而已?
嵇寒諫眼底的火光寸寸熄滅,他冷笑一聲,沒再追問,那份挫敗感讓他心口堵得厲害。
他坐回沙發,重新翹起長腿,恢復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姿態,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你走吧。”
林見疏猛地松了口氣,她不敢再多看男人一眼,轉身就想快步離開。
可一抬頭,卻看見旋轉門外,陸昭野就站在那里。
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又細又長,碎發下的那雙眼,盛滿了落寞與痛苦。
他直直地望著她,神情又很急迫。
林見疏皺了皺眉,最終還是轉身,硬著頭皮道:
“嵇二少,您能否……饒白虞一條命?”
她想著,白虞已經被丟進那種地方一天一夜了。
該受的折磨也受了,該吃的苦頭也吃了。
要是真被折磨死了,那她被搶走的自動駕駛系統歸屬權,就再也拿不回來了。
白虞就算要死,也得把欠她的東西,全都吐出來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