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虞從垃圾桶的驚嚇中回神,轉頭已經不見了陸昭野人影。
她忙下車,疑惑地喊:“昭野?你去哪了?”
這會已經是半夜,周圍只亮著兩盞路燈。
幽幽的光線往前一照,不遠處就是太平間的指示牌,字體在夜色里泛著詭異的白。
即便是盛夏的夜晚,白虞也只覺得渾身發冷。
她連忙拿起手機撥電話,可下一秒,陸昭野的手機鈴聲卻在車里響了起來。
人不見了,手機卻在。
白虞心頭猛地一跳,又壯著膽子喊了兩聲。
空蕩的停車場里,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她實在是怕了,嚇得連忙鉆回車里,一腳油門先開出了醫院,才顫著手撥通了報警電話。
而消防通道里的陸昭野,清晰地聽見了白虞的呼喊。
可他嘴里被堵著一塊布,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要被打死時,那群人猛地扯掉他嘴里的布,又重重給了他肚子一拳,然后飛快消失在黑暗里。
*
另一邊,手術室外。
在嵇寒諫的安撫下,林見疏慢慢穩住了情緒。
每一次有醫生出來,她都能第一時間迎上去,冷靜地在各種文件上簽字,條理清晰地回答每一個問題。
直到凌晨四點,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
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對林見疏道:“這次多虧了沈醫生,夫人的命是保住了,但什么時候能醒,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保住了就好……保住了就好……”
林見疏激動地喃喃著,緊繃了一整夜的神經驟然松懈,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就往后倒去。
嵇寒諫長臂一伸,迅速將人撈進懷里,那份柔軟輕得讓他心口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