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聲音,一道清冷,一道低沉,卻異口同聲地響起。
林見疏倏然一怔,猛地抬頭,撞進了嵇寒諫那雙深邃探究的眼眸里。
程逸愣了一下,嘿嘿笑起來:“哇塞!嫂子和嵇隊也太有默契了吧!連不愛吃的東西都一模一樣,真不愧是一家人!”
嵇寒諫側過頭,低聲問她,“為什么不喜歡吃魚?”
林見疏又低下了頭,指尖微微蜷起,攥住了衣角。
她并非生來就不喜歡。
只是因為陸昭野愛吃,所以她就學著做,變著花樣地做。
前世那七年,餐桌上幾乎天天都有一條魚,而陸昭野吃下的每一口魚肉,上面的每一根細刺,都是她親手一根一根挑干凈的。
以至于她現在對魚,產生了一種生理性的惡心。
重生以來,她再也不想看見,更不想碰那東西。
林見疏沉默著,沒有回答。
嵇寒諫也沒再追問,低頭看向她。
視線卻落在了她下意識緊咬的唇上。
那上面有一排細小的牙印,是還沒愈合的舊痕,也是她不久前用力咬出來的。
他的眸色倏的深了深,喉結滾動,忽然起身。
“我去個洗手間。”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林見疏緊繃的神經總算松了半分。
很快,服務員就把滋滋冒油的烤串一大盤一大盤地端了上來。
消防員小伙子們嗷嗷叫著就搶了起來,氣氛瞬間火熱。
程逸塞了滿嘴的肉,含糊地問:“嫂子,嵇隊怎么還沒回來?”
林見疏小口啃著羊肉串,心想,不回來才好,不然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那一晚的事。
念頭剛落,身邊的椅子就被拉開。
一道帶著微涼水汽的身影坐了下來。
林見疏偏頭看去,嵇寒諫像是剛用冷水洗了把臉,額前黑色的碎發濕漉漉地垂著,沖淡了平日的冷硬,反而更添了幾分不羈的野性。
“怎么不說話?”他忽然看向她,嗓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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