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模糊間,她似乎看到床邊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輪廓深沉。
她想坐起來,看清是誰,但四肢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無力,剛抬起一點身體就重重地跌回枕頭上,一陣眩暈襲來。
“別動。”
一個低沉、帶著不容置疑命令意味的聲音響起,熟悉又令人心安。
是薄行洲。
傅語聽混沌的腦子艱難地轉動著。
他怎么會在她房間?
她怎么了?
“你發燒了。”薄行洲的聲音再次傳來,比平時少了幾分冰冷,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發燒?
難怪渾身酸痛無力,頭痛欲裂,剛才的夢境也如此混亂灼熱。
她還想說什么,想問問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但沉重的眼皮如同被粘住,意識像斷了線的風箏,再次沉入黑暗。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唯一清晰的感知,是那只帶著薄涼溫度的手,似乎輕輕探了探她滾燙的額頭。
————
傅語聽再次醒來時,臥室里一片明亮。
刺眼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條刺目的光帶。
傅語聽眨了眨干澀的眼睛,適應著光線。頭痛和酸痛感減輕了許多,雖然身體依舊虛弱,但不再像被火燎過一般滾燙。
她下意識地看向床邊,空無一人。
薄行洲已經離開了。
然而,床頭柜上凌亂放置的幾塊微濕的毛巾,一個盛著半杯水的水杯,還有空氣里若有似無殘留的、屬于他的清冽氣息,都無聲地證明著昨晚并非夢一場。
他照顧了她一個晚上?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