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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嘉禾總部。
陸景坐在嘉禾總部寬大卻冰冷的辦公室里,百無聊賴地翻著桌上堆積的文件。
目光掃過桌上的電子日歷,一個日期像冰冷的針,刺了他一下。
今天是傅語聽爸媽的忌日。
陸景的動作頓住了。
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傅語聽的樣子。
那個在父母墓碑前,會卸下所有堅硬外殼,哭得像個迷路孩子的小語聽。
他記得最初兩年,她每次去墓園,他都會陪著她。
他會沉默地站在一旁,看著她纖細的肩膀因為壓抑的哭泣而微微顫抖,看著她把臉埋在掌心,淚水無聲地浸濕青石板。
那時的他會感到一絲心疼,一絲煩躁,還有一種難以喻的愧疚和沉重,畢竟她本來可以家庭美滿,因為自己
后來,他漸漸覺得麻煩,覺得這種儀式感過于悲傷和繁瑣,便找各種理由推脫,讓她獨自一人去面對那份刻骨的傷痛。
“她今天肯定會去”陸景低聲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一種莫名的沖動攫住了他。
或許是因為心底那點被忽略已久、連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愧疚,又或許僅僅是想看看她現在的樣子。
沒有他的陪伴她肯定很難過,今天就陪她一下吧。
他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幾乎沒有猶豫,起身就往外走。
目的地明確——榕城西郊的南山墓園。
車子駛上高速,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