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聽緩緩地、近乎虔誠地走上前。
冰冷的雨水打濕了她的鬢角,她卻渾然不覺。
她伸出手,指尖顫抖著,輕輕拂過冰涼的墓碑,拂過照片上母親溫柔的眼角,父親寬厚的嘴角。
淚水毫無預兆地洶涌而出,滾燙地滑過冰冷的臉頰,混合著冰涼的雨水,砸落在青石板上,洇開深色的痕跡。
她死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肩膀卻控制不住的劇烈聳動。
爸,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是我蠢,是我瞎了眼,是我引狼入室
我前陣子才知道陸景、徐茜是他們!是他們害死了你們!
我識人不清,把豺狼當成了依靠。
我恨!
我好恨啊!
內心的嘶吼無聲而慘烈,像一把鈍刀反復切割著她的靈魂。
巨大的悲痛和蝕骨的恨意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她吞噬。
這段時間,這份痛楚從未減輕分毫。
薄行洲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在雨中無聲慟哭,像一株被狂風暴雨摧殘的百合,那份深沉的哀痛和孤絕的恨意,清晰地傳遞過來,狠狠撞在他的心上。
一種陌生的、尖銳的刺痛感在他胸腔蔓延開來,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從未見過她如此脆弱而絕望的樣子,也從未感受過如此強烈的心疼。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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