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傅語聽幾乎要后悔自己的沖動開口了。
就在她準備說“算了,我自己去”的時候,薄行洲已經扣好了最后一顆紐扣,將襯衫下擺利落地束進西褲里。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深灰色西裝外套,動作流暢地穿上,瞬間又恢復了那個矜貴沉穩、氣勢迫人的t·z掌舵人形象,仿佛剛才那令人血脈僨張的一幕從未發生。
他走到傅語聽面前,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他垂眸看著她,距離很近,傅語聽能聞到他身上清洌的氣息。
“走吧。”他淡淡地說,目光掃過她手中的白菊:“車在樓下?”
傅語聽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愿意去?”她以為他會拒絕。
薄行洲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伸手,極其自然地接過了她手中那束沉甸甸的白菊。
他的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背,帶著微涼的觸感,卻讓傅語聽像被燙到一樣縮了一下。
“薄太太,”薄行洲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難以喻的意味,目光掠過她微微泛紅的耳尖,“這是夫妻該做的。”
他率先轉身,拿著那束祭奠的白菊,向門口走去。
挺拔的背影在逆光中顯得有些模糊,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傅語聽站在原地,看著他拿著白菊離去的背影,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又酸又脹,混雜著對父母的深切思念、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復雜難辨、以及剛才那場意外帶來的強烈心悸。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抬腳跟了上去。
如果爸爸媽媽還在世,會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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