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滿腔的戾氣和瘋狂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卡殼。
他臉上的冰冷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錯愕和荒謬感。
蘇欲?
巨大的落差感瞬間沖垮了陸景緊繃的神經。
看來真是自己想多了?
傅語聽根本不在這里大哥這里,自己這是怎么了?
他就說傅語聽怎么可能喜歡上別人。
大嫂肯定是蘇欲。
薄行洲的目光淡淡掃過門口的陸景,以及他身后探頭探腦、同樣一臉驚疑不定的徐茜和傅文城。
他的眼神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只是看到幾只誤入的飛蟲。
“有事?”薄行洲終于開口,聲音低沉平穩,聽不出情緒,簡單的兩個字卻帶著無形的威壓,直接拋向陸景。
他沒有問“你們來干什么”,而是直接問“有事”,仿佛他們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打擾,需要給出合理的解釋。
這平靜的質問,比任何暴怒都更讓陸景難堪。
徐茜反應極快,在陸景被問住的瞬間,立刻擠出一個無比溫婉、帶著關切的笑容,上前半步,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薄大哥,您別誤會,景他就是太擔心您的身體了,聽說您住院,急得不得了!這不,處理完手頭的事情,立刻就拉著我和傅叔叔趕過來看您了,是吧,景?”她一邊說,一邊用手肘暗暗捅了一下僵住的陸景,眼神里帶著催促。
陸景被徐茜這一捅,勉強從尷尬和混亂中拉回一絲理智。
他看著薄行洲那張平靜無波、卻仿佛能洞悉一切的臉,再想想自己剛才那副興師問罪、仿佛捉奸的蠢樣,一股難以喻的憋屈和煩躁涌上心頭。
他順著徐茜的話,極其生硬、幾乎是咬著牙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嗯。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