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聽僵在原地。
她望向薄行洲的臉,此刻他眉間的痛苦被一種近乎絕望的哀求取代,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緊貼在他蒼白的皮膚上。
這個在商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冷面閻王”,此刻脆弱得像抓住最后浮木的溺水者。
“我不走。”傅語聽鬼使神差地回應,另一只手輕輕覆上他的手背。
薄行洲的力道奇跡般地放松了些,但依然沒有松開。
傅語聽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地毯上,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腕。
雨聲漸漸變小,房間里只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薄行洲的呼吸終于變得深長平穩。
傅語聽試圖抽出手,卻聽到他在夢中又不安地呢喃了一聲,眉頭再次皺起。她只好放棄,輕輕躺在他的身邊,意識也漸漸模糊。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
薄行洲醒了。
他發現自己手里握著一截纖細的手腕,順著手臂看去,傅語聽正蜷縮在他旁邊上熟睡,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小的陰影,嘴角還沾著一縷發絲。
他的目光移到被精心包扎好的右手,又掃過地上收拾整齊的醫藥箱。一種塵封多年的情緒在胸腔蔓延,越來越甚。讓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傅語聽在睡夢中皺了皺眉,無意識地往熱源處蹭了蹭,額頭幾乎貼上他的膝蓋。
薄行洲的手懸在半空,最終輕輕落在她發間,極輕地拂過那縷不聽話的發絲。
卻好似碰到了不該觸碰的東西,迅速收回手。
昨晚她肯定很害怕,
他這種人怎么配擁有她?
他本來就是置身黑暗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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