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捧著周京延遞給她的茶水,溫夫人面露為難了,幾次想開口說什么,卻幾次欲又止。
溫夫人的為難,周京延一笑道:“伯母,有什么話可以直接說的,我不習慣跟人打啞謎。”
許話音落下,溫夫人連忙說道:“京延,確實有點事情想你幫忙,可能有點難為情,但是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其他人,想不到其他辦法。”
說著這話的時候,溫夫人滿臉都是難為情。
周京延見狀,面不改色道:“伯母,你可以先說事。”
雙手端著周京延給她倒的水,溫夫人緊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她才開口道:“京延,馨馨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嘴上總是說著沒關系,總是說著沒事,但心里其實很在意,她只是太為別人著急,只是總把自己放在后面。”
溫夫人的一番話,周京延伸手拿起自己的茶杯,繼而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看著溫夫人說:“伯母,你直接說事。”
溫夫人的拖拖拉拉,周京延態度也越來越強硬,沒有剛剛那么柔和。
周京延逐漸嚴肅的態度,溫夫人先是深吸一口氣,繼而才長呼一口氣,傷感道:“京延,你知道的馨馨今年已經28了,前幾年在國外她一直都用工作麻痹自己,假裝自己什么都不在意。”
“前段時間和她聊天,她說其實她這副身體狀況能活到現在,能在工作上有這么大的成就,她已經心滿意足,已經證明了自己的社會價值。”
“只是想到她來這個世界走一趟,卻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都不能有一場自己的婚禮是她最大的遺憾。”
溫夫人話到這里的時候,周京延抬起眼眸就這樣看著她了。
一動不動的盯著溫夫人,周京延也不開口說話,他就這樣等著,等著看溫夫人接下來想說什么。
周京延直視的眼神,溫夫人先是被他看得心里一虛,但最后還是鉚足勁接著道:“京延,馨馨她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她心里從來都沒有把你放下。”
“這些年沒有回來,也是出于她的自卑,她是不敢面對你。”
“還有前幾天的事故,你別聽她說什么就算遇到意外的人不是你,她也會撲過去相救,她這根本都是安慰你的話,根本不想你有心理負擔的話。”
“京延,我真是沒辦法了,真是除了你也沒人能幫我這個忙。”
不等周京延開口,溫夫人不再像剛才那樣扭扭捏捏,直接表達訴求道:“京延,你看你能不能滿足馨馨這個要求,能不能和馨馨辦一場婚禮。”
“京延你知道的,漸凍癥是治不好的,馨馨她……”
后面的話,溫夫人很難過的適可而止了。
她這會兒過來,就是沖著溫馨前幾天救過周京延,直接開口提結婚的事情。
溫蕎已經在他身上耗了那么長的時間,溫夫人不想溫馨再耗。
雖然溫馨說匯亞現在能夠獨立,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她身為溫長北的妻子,身為匯亞的切身利益人,心里比誰都清楚,匯亞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都只是圖一個名,根本就圖不了利。
所以,他們還是要給匯亞找個靠山。
放眼整個a市望去,除了周京延也沒其他實力更強的人,而且溫馨已經在周京延身上布局了很多年。
如果就這樣放棄的話,那太可惜。
溫夫人這么番話,周京延聽著只覺得諷刺,諷刺到生氣都沒法生氣。
似笑非笑看著溫夫人,周京延淡漠道:“伯母,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了些什么?”
漸凍癥確實是沒有辦法治療,但漸凍癥病情發展緩慢,也可以活很久。
溫家這不是想完成溫馨的心愿,而是想道德綁架他,想把他死死地套牢。
看著溫夫人,周京延都不知道她是怎么開得了的。
周京延淡淡地嘲諷,溫夫人連忙解釋:“京延,我的意思不需要你和馨馨真的……”
溫夫人話還沒有說完,周京延直接說道:“這戲我演不了,伯母另請高明。”
“……”溫夫人:“可是馨……”
溫夫人的話再次沒有說完,周京延又打斷她道:“沒有什么可是,畢竟想嫁給我的人多了去,我不可能個個去滿足,我不是慈善大師,何況婚姻也不是慈善。”
不等溫夫人開口,周京延又很理智的說道:“溫馨是救過我兩次,她這行為也只算得上樂施助人,是她自己愿意,自己選擇的,跟我本身并沒有多大的關系。”
“而且伯母,這么多年我很對得起溫家了。”
周京延一番話,溫夫人看著他啞口無。
這會兒,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周京延居然能這么不留情面地撕破臉。
她以為溫馨這次救了他,他心里會有動容,畢竟曾經他把溫家看得很重。
事實卻是,此一時彼一時,自從許回來之后,周京延整個人都變了。
油鹽不進。
溫夫人震驚看著他的眼神,周京延放下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地說道:“伯母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需要繼續工作了。”
工作是借口,周京延是在下逐客令。
周京延話都到了這個份上,溫夫人只好放下茶杯,難為情地說:“京延,那打擾你了。”
緊接著,又說道:“京延,你看今天的事情……”
周京延卻直接道:“這事應該是伯母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其他人選,我就不送伯母回病房了。”
“……”
周京延的不近人情,溫夫人只好打道回溫馨病房。
眼神直視著門口那邊,目送溫夫人離開之后,周京延啪嗒就把手中的文件材料又扔回桌上了。
十年前,他就沒想過娶溫馨的事情,現在又怎么可能。
只是回想十年前,他出于同情答應了溫馨的表白,周京延覺得那時候的自己還真善良。
盯著門口那邊看了一會兒,周京延拿起桌上的手上,便給武放打了一通電話:“武放,之前讓你查的事情,你抓緊查,還有前幾天的事故,你也再調查一下。”
電話那頭,武放的聲音很快傳過來:“好的周總,我馬上去辦。”
聽著武放的回應,周京延掛斷電話,武放就去辦事了。
……
與此同時,東升集團,許則是繼續沉寂在自己的工作中。
傍晚,她忙完工作下班時,周京棋回來了。
大老遠看到許,就沖許按響了喇叭。
看周京棋開著保時捷出現在她眼前,許平靜的臉,瞬間就揚起了一抹笑意。
坐在車里,周京棋也笑了。
打開副駕駛室車門坐進去時,許便看著周京棋笑道:“舍得回來了。”
兩手握著方向盤,周京棋啟動了車輛,不緊不慢道:“這不是在外頭辦事嘛。”
周京棋話落,許一笑道:“行啦,我倆都認識多少年了,京棋你別演了。”
許的笑,周京棋轉臉就看向她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看路。”先是提醒周京棋看路,許才接著說:“我和周京延的事情,他都給你說了吧,要不然你不會跑那么快。”
許打開門把話說開,周京棋這才不裝,兩手握著方向盤,氣憤地說:“算她梁心語跑得快,要不然我讓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周京棋的匪氣,許笑說:“是是,周大小姐最厲害。”
嘴上雖然哄著周京棋,許心里想的卻是,還好梁心語走了。
其實這些恩恩怨怨的事情,許并不想周京棋參與,一點都不想。
許臉上的笑意,周京棋問:“,那你現在是怎么想的,就和我哥這樣不明不白啊?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周京棋話落,許說:“暫時先這樣吧,只是現在身體還有些異樣,我還在找醫生檢查。”
聽著許的話,周京棋其實惋惜。
惋惜她和周京延的感情。
因為兩人是相互喜歡過對方,只是沒有同頻而已。
兩手握著方向盤,再次轉臉看了許一眼,周京棋一本正經地問:“,你和周京延真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嗎?就算兩人發生這么多事情,經歷這么多事情,你們還是沒有可能了嗎?”
對于周京棋而,她很少這么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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