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等等,輕癢是什么?”
呃,輕癢是什么?那就是不太癢,稍為癢一點而已。
秦牧哈哈一笑,對宋應星說道:“這氫和氧分別是一種氣體,水就是由這兩種物質組成的呃,這樣吧,明天我再給宋大人做個實驗,用來說明氧氣的存在和作用,這個嘛,氫則比較麻煩些,咱們以后再做”
要折服那些理學大師,心學大師,秦牧自認沒那個本事,但要折服宋應星這樣的科學家,秦牧若是做不到的話,自己一頭撞死算了。
他派余老四帶人去把宋應星強行綁來,早就做好了準備,對宋應星這種熱衷于科學研究的人來說,拿些后世初中時做的化學小實驗,就足夠了。
倆人在八角亭從新落坐之后,秦牧滿懷感慨地說道:“自漢朝以來,我中華都是以儒家為主導。儒家口頭上說什么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但實際上對其它學說卻非常排斥,象咱們剛才做的這些,更是被斥為奇技yin巧;
殊不知天地萬物皆有其理,儒家對這些物理的排斥,無異于脫離實際,空談仁德。我贊同卓吾先生的說法:穿衣吃飯,即是人倫物理。
正所謂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只有讓天下百姓吃飽穿暖了,才談得上仁德禮儀這些東西。而要想天下百姓吃得飽,穿得暖,恰恰就離不開儒家排斥的這些奇技yin巧,其實這些被儒家排斥的奇技yin巧,才是一儒家得以存續的基石;
沒有各種技術的發展,農桑產量就沒法提高,社會生產力低下,物資緊缺,整個社會就難以脫離蒙昧野蠻,什么儒家的仁義道德也只是笑話;
所以,把這些東西斥為奇技yin巧是完全錯誤的,甚至說是忘本的行為。我可以對推崇理學的吳有道不屑一顧,但對宋先生卻不得不抱以萬分的敬意,因為沒有宋先生這樣的人,推動整個社會進步的最基礎的這些東西就沒法得到提高。百姓可以沒有理學,卻不能不穿衣吃飯。”
秦牧給宋應星的禮遇,確實讓他沒話可說,秦牧好歹是個巡撫,在宋應星面前一直持弟子禮,而從秦牧今ri表現出來的學識看來,在這類學識上秦牧并不輸于他宋應星。這讓宋應星十分慚愧。
而秦牧的這番話,更讓宋應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自小喜歡研究這些雜學,但只是出于個人愛好,并沒有往太深處想,更不敢有秦牧的這種說法,因為這絕對是不能見容于儒家的。但今天聽秦牧說來,卻又不得不承認秦牧說的很有道理。
秦牧接著說道:“儒學需要提倡有發展,但我更傾向于孔圣人原來的思想,現在延生出來的理學,已經把孔圣人的學說曲解了太多,這個我懶得去討論;
我的意思是儒學需要弘揚,而被儒家排斥為奇技yin巧的這些知識也必須大力去探索研究,以造福萬民。這次我用不得以的手段把宋先生請來,是因為咱們大明太缺少這方面的人才了,我所知道的只有宋先生一人足以令我折服,所以才行此手段。還望宋先生原諒側個。”
秦牧說到這,起身又是恭恭敬敬地長身一揖,宋應星今ri如遇知音,秦牧的剛才所表現出來的見識已經讓他深深地折服,此時不敢再托大,連忙起身還禮道:“巡撫大人折煞我也,學無分先后,秦大人學識之淵博,下官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秦牧搖搖頭,誠懇地說道:“宋先生錯了,我知道的這些呃,其實也只是一鱗半爪,當初是從一名傳教士身上學了一點,但其中許多東西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這些都需要宋先生去認真求證才行;
這次我重建岳麓書院,將會把這些所謂的奇技yin巧列為一個重要的學科,所有入院就讀的學生都必須對這方面有所涉獵,而我請宋先生來,正是想請宋先生出任教授一職;
除了教學外,宋先生還要負責帶領學生做一些實踐科研,宋先生放心,我一定會鼎力支持宋先生,不管宋先生需要什么東西,需要多少經費,我都會全力提供。還請宋先生屈就。”
秦牧說完又是一揖,在禮儀上可謂是做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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