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利用夜色掩護,偷襲敵方營寨的戰例并不鮮見,但那僅限于偷襲。
兩軍在夜里擺開戰陣堂皇交戰的基本沒有,別的不說,光是如何在夜里指揮軍隊就是個難以解決的難題,雙方的人馬一但交戰,主將受視力所限,根本分不清敵我,怎么指揮作戰?
更重要的是這個時代士兵大多患有夜盲癥,在夜里看不清東西,所以難以展開夜戰。
秦牧繼承了解放軍的傳統,非常注重夜戰能力,解放軍當年使的是小米加步槍,裝備上沒法和敵人相比,只能以夜戰彌補裝備上的差距;
秦牧在會昌的軍隊訓練中,就設有夜戰這一項訓練科目,他解決夜盲癥的辦法也是從解放軍那里學來的。
當年讀軍校時,他看過洪學智上將的回憶錄,其中有這么一段文字:正在我們感到左右為難之際,從朝鮮老百姓中得知了兩個治療夜盲眼的土法子。一個就是煮松針湯喝。這個方法,據說是我國古代民間傳去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曰本人在南洋作戰時用過,很有效。方法是把馬尾松的針葉放在大鍋里煮,煮1個多小時后,把針葉撈出,讓松針水沉淀一下舀出,放上點白糖喝。沒有白糖,干喝也行。松針水味道有些苦澀,只要連續喝六七天,眼睛就能看見了。朝鮮漫山遍野都是馬尾松,不愁沒有松針湯喝。我讓志后衛生部電告全軍,推廣這種方法。
這個方法確實管用,秦牧這兩千人馬常喝松針水,所以能經常姓的開展夜戰訓練,在夜里行軍更不是問題。
他料定張其在不敢在夜里出城作戰,所以囂張無比的逼到城下,當然,若是張其在敢出城夜戰,那更好,別說他城中只有一萬多人馬,就算是十萬,秦牧也不怕他。
為了提升士氣,秦牧干脆讓士兵逼近城下兩百步,對城頭囂張地叫罵。
“城里的叛賊聽著,你爺爺來了,趕緊出城投降,可免一死。
“張其在你這個**養的,敢出城吃你老子拉的屎嗎?”
“張其在你這個縮頭烏龜,**你十八代祖宗。”
“.............”
士卒們的叫罵聲讓秦牧聽了哭笑不得,你一下子說是人家爺爺,一下子要曰人家十八代祖宗,這烏龍擺的.............
秦牧也懶得多管,讓士兵肆意謾罵一陣,就當是舒緩一下急行軍的枯燥和疲憊,這對提升士氣還是很有作用的,從袁州往北,還有七十里路需要急奔呢。
張其在站在城頭,看著漫山遍野的火把,影影綽綽的也難以斷定城下到底有多少官兵,不管城下如何謾罵,又哪敢出城夜戰。
秦牧志不在此,也沒有在城下多留,讓士兵罵過癮之后,留蘇謹帶一百二十騎兵殿后,監視袁州城內叛軍的動靜,自己帶著大軍連夜向北面的萬載縣急奔而去。
第二天一早,天色才蒙蒙亮,南門的叛軍遠遠看到兩百步外突然多出了一個小山,黑呼呼的看不太清楚,渾號叫九把刀的南門守將見城外沒什么動靜,便命人悄悄打開南門,然后帶著一隊叛軍出城查看。
五十步,三十二,二十步,透過清晨淡淡的霧氣,終于看清了那座小山。
“啊..............”
也不知是誰先發出一聲驚叫,在寧靜的清晨顯得特別的尖銳刺耳,看著二十步外堆積如山的頭顱,一個個血跡斑斑,猙獰恐怖已極;
九把刀和他身后的叛軍都見過尸體,搶掠過,殺戮過,但如此多的頭顱堆積在一起,許多還睜著雙死人眼,染著血的舌頭伸長在外,就象一個個索命的冤魂厲鬼,這種讓人怵目驚心的景象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九把刀只覺得雙腳發軟,頭皮象要炸開一般,他身后的叛軍更不用說了,有些竟嚇得一**坐在地上,冒著熱氣的尿液從褲襠中流出來尚不自知。
“快........快回城.......回城并報張將軍........”九把刀的嘴唇哆嗦個不停,帶頭往回便逃,那些軟摔在地上的叛軍跟著喊聲“天啊!”也連滾帶爬的往回跑。
一群人跌跌撞撞的跑回南門內,大門一關,立即七嘴八舌地向城內的守軍講述著看到的恐怖情景。
“人頭,好多的人頭,象小山一樣。”
“什么?那是人頭?”
“是啊,我們還有騙你不成,好多的人頭,壘成了小山,一個個睜著死人眼,象要找人索命一般,說有多嚇人有多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