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生鱗尸從土里鉆了出來,去尋找那個挑戰者的時候,卻發現埋葬挑戰者的墳墓里,早已空空如也。”
石城問道:“挑戰者已經死了,尸體徹底爛沒了?”
常小魚依舊笑著搖了搖頭,調侃道:“有意思的地方就在這了,關于這一點,養尸界眾說紛紜,但大多都傾向一種說法,就是挑戰者在剛埋進去沒多久,就鉆了出來,倒是生鱗尸躺在土里,硬生生熬了二十年。”
“二十年光景,他熬掉了自己人生中如日中天的歲月,熬走了所有的得意和傲氣,從此閉門不出,世上再無此人消息。”
聽到這里,石城恍然道:“原來這生鱗尸,完全就是小孩子脾氣啊。”
常小魚攤開雙手道:“不然他為什么要設下賭斗三項呢?這世上啊,什么樣的人都有,生鱗尸熟讀天下典籍,卻是個小孩脾性,倒是挺有意思。”
“后來啊,可能是不甘于寂寞,又閑的沒事研究地眼風水,找了一處好穴,在臨死之前,還沒死透,就跳了進去,從而化作半步真龍,可惜也沒能再進一步。”
石城盤起雙腿,小聲說道:“常爺,既然如此,咱們出去之后,帶一幫兄弟前來,將這地眼生鱗尸帶回去吧?”
常小魚抽完了煙,順手彈飛了煙頭,一道赤紅色的拋物線在院子里落下,“找個機會先問問小再娣,看看這村里的守陵人,到底是守的誰的陵墓,如果消息確定,倒是可以找個時機動手。”
“找個機會?明天早上問問不就行了?”
常小魚擺了擺手,“她們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這次你聽我的,不要過多停留,等她們睡著,咱們立刻就走。”
“啊?不是說要帶小再娣去上學嗎?一會兒就開溜?”
“你聲音小點!”常小魚壓低聲音訓斥道:“聽我的,不能過多停留,一會等她們睡著,咱們立刻就走,回到南天之后,派人來接她們,明白嗎?”
石城雖然不懂,但還是點頭,“好,我聽常爺的,但我實在太困,我睡會,走的時候喊我。”
……
半個小時之后,頭頂上的瓦片上傳來咯吱咯吱的輕響,似乎是老鼠上了房。
起初聲音很小,很短暫。
慢慢的,這咯吱咯吱的聲音逐漸頻繁了起來,而且從村頭第一間屋子,一直傳遞到村尾,十幾間瓦房的房頂上,此起彼伏的響著。
常小魚正思索著該是開溜的時機了,還沒來得及叫醒石城,忽聽嗖的一聲,而后便是一支響箭襲來的破空聲。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常小魚登時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身后一枚帶鎖鏈的長箭,噗嗤一聲,狠狠的插進了石城的胳膊上。
“我操!”
石城暴喝一聲,原地坐起。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又聽嗖嗖幾聲,再次傳出響箭的聲音,就見黑夜中,從四面八方射來的箭頭,洞穿了石城的胸膛,一時間插上了十幾根長箭。
那箭頭古怪的很,射出去的時候是尖銳的,但插進身體之后,箭頭忽然爆炸開來,形成一枚八個倒刺的魚鉤,根本就拔不出來。
“啾——!”
村頭一聲槍響,就見一枚曳光彈被打上了天。
而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竟像涌潮般竄出成片成片的黑衣人,個個手持特制弓弩,箭頭蓄勢待發,對準了常小魚兩人。
潛伏在房頂上的黑衣人,也迅速涌現,站在房檐邊上,手持弓弩瞄準,隨時準備進攻。
“誒,你可不要亂動,動一下,我讓你這個傻大個兄弟,五馬分尸!”一個年邁但又底氣十足的聲音在村頭響起。
常小魚側頭看去,就見一個滿頭銀發,身形佝僂,但臉上卻幾乎沒有皺紋的老年人,披著風衣,在兩個保鏢的攙扶下,緩緩地爬上了山崖。
身后還跟著十幾個,裝束各異的人群,常小魚完全能感受到,這十幾人站在一起那鋪天蓋地的陰氣。
而且這老人的聲音,他很熟悉,離開起始議會后,兩人曾通過電話。
三尸會所有高手,幾乎傾巢而出了。
在這十幾個高手后邊,還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閻青云。
他也帶了幾個親軍,都是他自己的心腹小弟,身上也都養了了不起的‘老爺’。
看來這一次,三尸會和閻青云,是鉚足了勁,非要在他回到南天市之前,弄死他。
石城咬牙道:“常爺不用管我,人死球朝天,不是事!”
“哈哈哈哈……表演什么兄弟情深?”臉上沒有皺紋的老人揮了揮手,插在石城身上的弩箭,瞬間被連接在箭尾的鐵鏈拉動,無數倒鉤狠狠地刺進石城的前胸后背,其力道之猛,甚至將石城這一米九幾的壯漢揪的硬生生站了起來。
老人走到常小魚面前,身后的小弟打著燈,就直直的照在常小魚的臉上。
“我叫雷復明,你應該不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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