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正好,顧宅后院的紫藤花架下擺著兩張紅木矮椅,上頭鋪著軟緞的坐墊。
阿寶慵懶地窩在左邊椅子上,雪白的毛發襯著朱紅的椅面,越發顯得矜貴。
它面前的小幾上擺著描金瓷碟,里頭盛著剛出爐的玫瑰酥,還冒著絲絲熱氣
右邊的椅子上,阿聰正四仰八叉地躺著,軟墊都被它蹭得歪到一邊,它抱著根醬骨頭啃得歡實,油漬蹭在錦緞墊子上也渾不在意,就是眼睛卻總往阿寶的碟子瞟。
趁阿寶不備,它悄悄伸出爪子
婢女趕緊攔住阿聰,“可不能搶阿寶的吃食,仔細東家知道了罰你。”
說著又往阿寶跟前添了盞羊乳,“阿寶慢用,這是今早剛擠的。”
阿寶優雅地舔著爪子,碧綠的眸子瞥了眼阿聰的狼狽相,尾巴一甩,把半塊玫瑰酥掃到地上
阿聰立馬撲上去,一口就把玫瑰酥吞掉。
真是好吃啊
比自己的醬骨頭香多了
這區別待遇
就在這時
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自廊下轉出。
蕭夜瞑信步而來,冷白的膚色在陽光下仿佛鍍了層釉,寬肩窄腰的身形將一襲靛青泉綢直裰撐得格外挺拔,犀角帶束出勁瘦腰身,素紗褙子隨著步伐輕輕擺動
他瞧見阿寶,冷峻的眉眼瞬間柔和下來,刻意放輕了腳步。
修長的手指拎著個油紙包,熱騰騰的糖豌豆香氣已經飄了出來,與他身上凜冽的海風氣息奇異地交融。
幾名婢女頓時紅了臉,你推我搡地偷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