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柔在側,陸昭若不便直,只遞了個眼色。
阿寶會意,說:“外祖母掄著鐵秤桿闖進宅里,把沈令儀給打了!眼下被護院押在正堂前的院子里”
陸昭若心中一緊。
無人提前通報,分明是他們故意想多羞辱一下阿娘。
冬柔蹙眉:“外夫人怎的這般莽撞?持械闖宅,還打了人,這不是白白送把柄到沈家手里?”
陸昭若說:“冬柔,去把陳掌柜還有他兩個兒子喚來,再去找我兄長,問他盜賊抓到沒有。”
正堂前的庭院。
屠氏被兩名護院死死按跪在地上,發髻散亂,鐵秤桿滾落一旁。
臺階上,站著張氏、沈青書,而旁邊的沈令儀捂著胳膊,尖聲罵道:“好個市井潑婦!竟敢持兇器闖進沈家行兇!今日若不送官,真當我們好欺負不成?”
屠氏掙扎抬頭,啐了一口:“沈家賤人!你哄騙我,偷了我女兒鋪中的綢子,還敢惡人先告狀”
沈令儀心虛地瞧了一眼沈青書。
沈青書瞇了瞇眼,語氣森冷:“親家夫人,縱有萬般委屈,持械傷人也非解決之道,昭若既為我沈家婦,家務事自當由她出面,何至于讓您親自持械上門?”
他目光掃過地上的鐵秤桿,冷笑一聲:“如今傷了人,鬧得滿院皆知,若傳出去,丟的可是兩家人的臉。”
說罷,他抬手一揮。
護院猛地一壓,屠氏悶哼一聲,膝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屠氏怒罵:“你那好女兒,假意與我親近,哄騙我與她分贓!拉我下水,她自己偷了鋪子里的綢緞賣錢賭錢,如今倒有臉賴在我頭上?”
她掃向沈青書和張氏:“整整十匹上等綢緞的銀子,全進了她的口袋,你們沈家,可真是養了個‘好’姑娘!”
沈令儀臉色一變,立刻拽住沈青書的袖子:“父親!母親!她血口噴人!”
她眼圈一紅,顫著肥下巴:“女兒怎會偷自家的東西?倒是她,前些日子仗著是弟婦的母親,硬從鋪子里拿走一匹杭綢,弟婦應該沒告訴你們吧?”
她故作驚疑:“至于什么十匹綢緞女兒從未聽過,要么是你自己偷的,要么是弟婦私下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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