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張房門被重重撞開。
陸昭若嗅到脂粉混著隔夜的酒氣。
她抬眸,便看見沈令儀肥碩身軀堵在門口,粗聲道:“弟婦!我這個月的月例呢?”
倒是很久不見她了?
陸昭若算了一下,沈令儀差不多賭了一個月吧?
白日里鼾聲如雷,入夜便不見蹤影。
前世,她雖被休回家,整日游手好閑,陸昭若仍每月予她五貫錢。
后來生意做大,月例漲到五十貫、八十貫,她卻愈發貪得無厭。
“我問你月列呢,你是聾了?”
沈令儀不耐煩地發怒。
陸昭若唇角噙著絲淺笑,聲音柔得像春水:“姑姐,近日鋪面生意清淡,宅里進項少,節儉度日,實在發不出月例了。”
沈令儀臉上的橫肉一抖,粗短手指指著陸昭若:“你是怎么當沈家主母的?把家業敗成這樣,對得起我阿弟嗎?你根本就不配做沈家的主母。”
誰配?
林映漁配?
陸昭若合上賬本,溫聲道:“姑姐既嫌我經營不善,不如這樣”
她緩緩起身,襦裙紋絲不亂:“從今日起,鋪面交由姑姐打理,家中一切吃穿用度,也由姑姐操持。”
沈令儀瞪圓了眼。
她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算盤珠子都撥不利索,更別提管一大家子嚼用。
她沖上前,肥厚的手掌“砰”地砸在案上,震得硯臺里的墨汁濺出幾點:“你什么意思?”
陸昭若依舊溫婉,語氣漸冷:“姑姐口口聲聲說我不配做主母,可主母只需管內宅,我卻要拋頭露面,替全家掙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