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轉向陸昭若,假意痛心:“我兒,都是阿姑糊涂,竟被這些賤奴蒙蔽,害你受了委屈”
陸昭若垂著頭,淡笑。
只要關乎到她的利益才行。
張氏又走到陸昭若跟前,將她攙扶起來,拉著她的手,臉上強擠出慈愛神色:“先前都是阿姑的不是,太過心慈手軟,如今好在你兄長抓了牙人,人贓并獲,把家中丟失的東西拿回來了,也沒什么損傷,不過”
她惡狠狠地指向地上瑟瑟發抖的灶下婆一家:“這些背主忘恩的東西,要打要殺全憑你處置!”
陸昭若低眉順眼地站著:“兒媳雖擔主母之名,卻無主母之威,這些家生子”
她意有所指地頓了頓,“兒媳怕是無權處置。”
張氏忙道:“胡說!你是沈家明媒正娶的大娘子,誰說無權?”
陸昭若低垂著眼簾,聲音輕若蚊吶:“可是,兒媳沒有庫房鑰匙,也管不了賬房。”
張氏忙不迭解下腰間鑰匙串:“這庫房鑰匙早該交予你”
“還有那賬頭,我把他趕回娘家去便是,將來賬房都由你來管。”
陸昭若指尖輕顫著推拒:“阿姑,這如何使得。”
張氏暗自罵了一句,表面上和氣:“莫要推辭。”
陸昭若故意看向沈青書:“那阿翁”
沈青書深吸了一口氣,說:“聽你阿姑的。”
說罷,狠狠睨了一眼張氏:“早該把鑰匙交給昭若了。”
張氏:“是是是,是我老糊涂。”
她干笑兩聲,轉頭瞪向跪著的家奴,說:“那既然家仆由你處置,畢竟是家事,鬧到縣衙反倒壞了名聲”
她突然轉向陸伯宏,語氣熱絡得近乎諂媚:“不如就請陸巡檢”
陸昭若適時上前一步,朝陸伯宏盈盈一拜:“今日多虧阿兄抓了牙人還小妹清白,還幫忙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