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什么感覺,就是覺得心里有些空。
一種沒有來處也沒有歸途的空落落感。
其實自從有了瞳瞳,忙碌的學習和生活,以及撫養瞳瞳帶來的責任和壓力,已經讓她無暇再去想什么親生父母,家人,她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分給了學習、工作和照顧養育瞳瞳,根本沒有時間再去想自己。
她也已經許久沒再去想起過她是誰,來自哪里,瞳瞳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但許是再看到這份親子報告,眼下又躺著睡不著,有些閑得慌,才會生出這許久沒有過的漂泊感來。
時覓一向是不允許自己沉湎在負面情緒中的人。
當她意識到她在這上面開始內耗時,她坐了起身,沒再強逼自己去睡,去想。
她把枕頭重新塞回了衣柜中。
傅凜鶴的生活習慣還是和以前一樣,衣柜分區分明,不僅東西收拾得干凈整齊,連邊邊角角都拉扯得齊整,疊放在一起有種治愈強迫癥的美感。
時覓以前和他一塊生活的時候沒有他這么細致講究。
她相對隨性一些,都是干凈整齊就行,沒有很去講究對仗的工整性。
但現在到底不是一起生活了,時覓還是依著傅凜鶴的習慣,蹲下身把枕頭整整齊齊地抻好褶皺放好,才合上柜門,而后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傅凜鶴正端著剛熬好的湯放在餐桌上。
他身上還穿著剛才那套去接她的白襯衫,袖子已經挽起,露出小半截小麥色的結實手臂,身上一半煙火氣,一半商場精英氣,但毫不相干的兩種氣質在他身上融合交匯,卻意外地和諧和,勾人。
時覓不由朝傅凜鶴看了眼。
他聽到開門聲也朝她看了過來。
“怎么這么快就起來了?”他問,擱下手中的湯鍋。
“沒怎么睡得著,我覺得與其在床上躺著,不如起來走走。”時覓輕聲說,走向他,“需要我幫忙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