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手里的雞腿，眼神望著窗外的月光，像是在掩飾什么，“就是太久沒吃到娘做的雪雞了，突然吃到，有點......有點激動。”

其實她心里清楚，不是因為雪雞。

是因為此刻遞雞腿的人，是他；

是因為她知道，這樣安穩的時刻，往后怕是再難有了。

江宇看著她微紅的眼眶，雖覺得有點奇怪，卻也沒多想——畢竟誰對著許久未見的家鄉味，不會動點心緒呢？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放軟了些：“好吃就多吃點，不夠的話......回頭我跟你娘學學怎么鹵，以后天天做給你吃。”

“嗯。”林妖妖用力點頭，把臉埋在雞腿后面，不讓他看見自己又紅了的眼眶。

她大口咬著雞肉，努力把那點哽咽咽下去。

桌面上的雪雞很快見了底，連最后一滴鹵汁都被江宇用指尖蘸著嘗了個干凈。

竹屋里還飄著淡淡的肉香，暖黃的燈火映著兩人的影子，本該是溫馨的時刻，氣氛卻莫名有些凝滯。

林妖妖忽然抬眼，指尖在空食盒邊緣劃著圈，輕聲問：“宇哥，如果我去了個很遠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怎么辦？”

江宇正提著茶壺往茶杯里續水，聞動作一頓，滾燙的茶水在杯口濺出細小的水花。

他放下茶壺，眉頭微蹙：“回不來？這世上，還有你回不來的地方？”

“我是說如果嘛！”林妖妖輕哼一聲，故意鼓起臉頰，眼底卻藏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江宇看著她，眼神驟然變得鄭重，搖了搖頭。

“沒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哪怕是闖入九幽，踏碎九霄云外，我也一定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