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剛剛那個嚇唬她的少年,也換上了一身孝服,悄悄溜進了隊伍里。
隊伍緩緩從院門出來,沿著青石板路往前行進。
大片的紙錢被撒向空中,洋洋灑灑,如冬日落雪。
有幾片輕飄飄地落在了林見疏的面前。
顧晏清已經一不發地跪了下去,對著棺槨前行的方向,重重地磕起了頭。
林見疏也在方嵐的攙扶下,緩慢地跪了下去。
在水晶棺經過她面前的那一刻,她也跟著,緩緩磕了三個頭。
隊伍很快就從她們面前走過了。
望著那遠去的棺木和嵇寒諫孤直的背影,林見疏只覺得心口一陣難以喻的酸楚,眼淚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太太,您這兩天哭得太多了。”方嵐在一旁低聲勸著,“老夫人已經走了,事情過去了,您可千萬別再多想,傷了身子。”
顧晏清已經站了起來,等方嵐扶著林見疏起身,她卻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封用火漆蠟封得嚴嚴實實的信。
信封已經疊出了清晰的折痕,顯然被鄭重保管了許久。
“老夫人交代我,”顧晏清將信遞向林見疏,“等她的葬禮結束,就把這封信,親手交到你手上。”
林見疏接過信,嗓音哽咽沙啞:“......謝謝。”
“老夫人還有交代,”顧晏清的眼神沉靜如水,直視著她,“信,看完就要立刻燒毀,絕不能讓三少知道。”
林見疏微微一愣。
顧晏清緊接著說:“現在就看吧。看完,我替您處理掉。”
林見疏抿緊了唇,指尖微微用力,撕開了那層蠟封。
信紙上是奶奶蒼勁有力的筆跡,只是字里行間,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奈。
當看清信上的內容時,林見疏徹底怔住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