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鸞鏡,你竟然敢私逃回家,還不快把門打開-->>!”
“再不開門,我們砸門了!”
我聽見動靜,深吸一口氣。
該來的還是來了。
門外的村民們聽我一時沒回應,心急地直接撿起外面的石頭子噼里啪啦砸進來。
院子里晾曬的藥材都被他們砸翻了好幾盤。
我忍無可忍地放下手里東西,大步邁到門后,抽開門閂猛地拉開院門。
誰知門才剛打開,就有一條麻袋從天而降,兜頭將我罩了住!
大祭司今天找來的都是村里那些身強體壯的中年男人,我根本沒機會掙扎反抗,身上就又被人隔著麻袋捆了條麻繩
“放開我!”我執拗地反抗。
男人托著我的腰把我像扛稻谷一樣扛了起來,用力在我小腿上擰了一把,惡狠狠威脅:“閉嘴!再亂叫,老子把你扔進池塘里,淹死你!”
我喘息急促的緊張憋住聲音,頓時不敢再亂掙扎。
好漢不吃眼前虧,畢竟我清楚,惹怒了他們,他們真會把我扔進池塘里!
我早就清楚大祭司和宋花枝不會放過我,但我要想在月陰村過安生日子,就必須要經歷這一遭。
中年男人們健步如飛地扛著我快步走了將近四十分鐘路,才在進入一處充斥著神廟香火氣息的屋子后,粗魯地把我從肩上卸下來,無情地扔摔在地上。
還好我沒有腦袋著地,只是胳膊肘與尾巴骨被摔得一陣鉆心裂痛。
有人手快地把我身上麻繩松掉,扯去罩在我頭頂的麻袋。
刺眼的明光晃得我視線模糊,我昂頭緩了兩秒,這才發現,自己此刻身處之地,是娘娘廟!
廟里香火氤氳,彩色神幡被陰寒過堂風吹得來回晃動,神娘娘手捻蓮花,衣袂飄飄地腳踏鳳凰,袖挽流云,寶相莊嚴佇立神堂。
神殿內站滿了村里的男女老少,大祭司則手拄烏靈木權杖,面色陰沉地挺直脊背,立在娘娘廟神像下。
看見我,大祭司瞇了瞇寒光凜冽的美目,未見蒼老的容顏上掃過一絲殺意,拄著權杖居高臨下地質問我:“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我咬牙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直視她的冷眸,故意道:“灰狐大仙說我不是他要的人,就把我放回來了。”
“一派胡!”
大祭司提起烏靈木權杖黑磚地面一敲,著急要把勾引仙家的罪名按在我頭上:
“灰狐大仙要的就是你,是你在娘娘廟行茍且之事,殘殺同族,現在你有私逃回月陰村,你是想讓灰狐仙害死我們全村么!”
大祭司話剛說完,就有中年婦人焦急催促:
“大祭司你還和她多說什么廢話,她逃出狐仙洞府勢必會給咱們月陰村帶來滅頂之災!不如咱們再把她送回去,希望灰狐仙看在咱們誠心獻出這個小賤種的份上,能放過咱們月陰村!”
“就是!這個小賤人害死了我的兒子啊,我兒子才二十二歲!”
“還說呢,我家兒子才十八!我和我家男人,膝下就這一個獨苗嗚,大祭司,你可得為我們這些受害者做主啊。”
“既然這個小賤種這么愛跑,那咱們不如先打斷她的腿,再把她送上山!”
“大祭司,族里禍害不除,咱們整個月陰村,都不得安生啊!”
男男女女七嘴八舌地憤怒控訴我的罪責,我聽完卻嗤笑出聲,直視大祭司那雙比臘月天的河水還冰冷的眼眸,不卑不亢地反問:
“灰狐仙已經知道你往我和宋花枝身上下雙生蠱的事了,他已經認出我不是宋花枝了,你還敢把我送回去嗎?”
冷笑一聲,我張了張嘴,嗓門眼里卻如同堵了團棉花,遲遲才艱難喊她一句:“媽”
緊攥的十指骨節生痛,指甲嵌進我的掌心,火燎般的疼痛仍蓋不住我心底泛起的層層惡心。
喊這種人媽,臟了我的嘴。
可我,就是想膈應死她!
大不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大祭司聽完我的話,淬了冰的瞳孔狠狠一震,瞪大烏黑的眼眸,緊繃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果然還是怕了。
但沒過多久,她緊抓在權杖上的手就緩緩松了力度。
不急不躁的冷漠下令:“押住她!”
話音剛落,兩名中年女人就大步跨過來,反剪我的雙臂,死死按住我的肩膀。
大祭司冷眸恢復平靜,盯著我的眼神像浸了毒,一字一句,妄圖淡漠決定我的命運:
“宋鸞鏡淫亂娘娘廟惹來禍端,今又私自逃回月陰村,冒犯神娘娘,今,本祭司決定,將宋鸞鏡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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