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又現身了!
我心跳加速的瞪大雙眼石化在原地,大腦飛速運轉,瘋狂設想著等會他撲上來咬我,我是該先灑雄黃粉還是該先燒靈符
但,槐樹前的青蛇大妖只用余光掃了眼鐵盆里的紙人灰燼,沉默片刻,淡淡啟唇:“本尊的眼神,有這么不好?”
他的意思是
他能分清紙人和真人?!
呸,這不廢話嗎,我現在人就杵他眼皮子底下,眼神再差,也能分清真假啊!
想了想,青蛇大妖又說:“這個紙人丑的、別具一格。”
我:“”
他還挑上了!
就這個丑人我還扎了整整一個半小時呢!
手指頭都給我扎進倒刺了。
不過,我并不敢當面吐槽他。
它這次現身,不會是來找我算賬的吧?
可他這會子的情緒,好像穩定的又不像是來殺人
“本尊”他突然探頭接近我,我腦中轟的一聲,警惕心剎那提到了嗓門眼!
來了,他果然是來殺我的!
我手忙腳亂地從口袋里掏出自己仿著古籍示例圖畫出的靈符,掏出打火機就點:
“你別過來!你、你別吃我,我不好吃!我有符!”
點燃的黃符被我胡亂扔向它。
但效果微末、個屁。
根本毫無效果!
那些符別說避蛇了,我扔過去那一刻,他甚至連眼都沒眨
火焰落在他尾邊,他低眸淡淡一掃,清冷評價:“此符,一般。”
我自尊受創的又從口袋里掏出荷包,扯開布袋,直接將里面的粉末全朝他灑了過去——
“別怪我心狠,我也不想害你的!”
我心虛別過腦袋,原以為他會被這些避蛇的藥粉傷到
可誰知,藥粉揚向他,卻在半空中炸出一朵朵藍色磷花。
看著,像是夜空里紛紛墜落的人間煙火
莫名,有幾分浪漫。
青色巨蛇挺身立在煙花深處,綻放的磷光映亮他身上的鋒利蛇甲,居高臨下地垂首看著我
眸光愈漸溫柔。
完了,我要完了。
大招都放完了!
神思慌亂間,我猛地又想起,口袋里還揣著李大叔給我的辟邪符。
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心驚肉跳地朝上衣口袋伸手,打算把符拿出來,再試一次。
但,下一秒,青蛇大妖卻預判了我的行為,平靜提醒了我一句:“你身上的那些符,對本尊來說,沒一張有用的,還是別費力氣了。”
我掏符紙的動作一頓,額上冷汗又添了一層。
見我總算老實下來,蛇王才輕嘆一聲,身上銀光一晃,龐大的蛇身便在眨眼間化成了一抹玉樹臨風、煢煢而立、豐神俊朗的年輕男人身形
化成人形的蛇王,肉眼看起來最多二十七八歲。
一襲青金絲線密繡祥云暗紋的古代深青廣袖衣袍,腰封嵌著銀龍佩飾,腰帶下墜了一枚青鳳玉佩。
月華般的皚皚銀發散在肩后,長發未束,卻一絲不亂。
長身玉立,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
腳踏墨色云紋錦靴,風入廣袖,掀得他墨青衣角晃動。
倏有朦朧月光寥寥灑落在男人一身沉沉青衣上,襯得男人衣上暗金光澤宛若一池零碎的夕陽,浮光躍金
男人肩寬腰窄,不但身材好,臉也是世間少有的清雋俊美。
劍眉上揚,丹鳳雙目,高鼻薄唇,棱角清晰。
眉心一抹朱紅流煙狀印記,似云,似火
尤其是那雙幽青色的眸子,深沉時如萬丈寒潭,溫暖時,如揉碎一池熠熠月光的古井。
青眸銀發,俊容古袍。
似仙,似妖。
我怔怔看著他的臉,突然記起來,我們好像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前兩次都是在夢中!
現實中的俊美男人與記憶里的模糊輪廓重合,我總算想起,原來早在七天前,我去娘娘廟送蓮花燈那一晚,我們就已經見過了!
只是第一回我沒瞧清他的臉,第二回,是在我被宋花枝的雙生蠱所影響那晚。
他特意在夢中,讓我睜開眼,看清他。
“是你”我不可思議地后退兩步,震驚瞪大眼睛盯著他。
“想起來了?”
他滿意挑眉,抬腳走近我兩步,看我沒躲,方繼續說道:“本尊不會吃你,你可是本尊的新娘,蛇類,沒有吃伴侶的癖好。”
“你就是蛇王那,我去娘娘廟送燈那天,你難道,跟我一起回家了?”我錯愕問他。
他目光深深地凝望著我,說:
“那天你在娘娘廟,與本尊結了血契,準確說,你從那天開始,就已經是本尊的女人了。”
“結血契?”我迷茫追問:“我什么時候和你結血契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平靜提醒我:“你還記得,那天你在娘娘廟,被壁畫上的青蛇鱗甲劃破了手么?你的血,滴在了本尊身上。”
“壁畫”我頓時想起來,那日,我的確摸了壁畫上的大青蛇,還被蛇鱗割破了手指!
我的確看見自己的血染在了壁畫上,可一轉眼,壁畫上的血跡就消失了。
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呢!
“那、我昨晚嫁給你”
他豈不是,一點也不意外?
事實,好像真的被我猜中了。
男人凝視我的目光突然柔和,從容啟唇:“本尊,昨晚在等你。”
在等我
難怪,他昨晚會突然蘇醒,按著我折騰個沒完沒了。
難怪,我在棺中看見他時,他身上也穿了件紅色衣袍。
那衣裳,原來真是喜袍!
他昨晚,在等我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