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澤踉蹌著跪倒在地,顫抖的手扶起她。
蘇晚晚看著他,一開口便涌出了血:
“陸遠澤,你我早已和離”她的氣力在急速流失,眼神卻亮得驚人,“來日你新婚燕爾,洞房花燭莫要再去我墳前叨擾我嫌惡心怕怕我忍不住爬出來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她費力地轉動眼珠,渙散的目光投向幾步之外,同樣僵立在血泊邊緣、臉色慘白的邵峰,嘴角的弧度帶著赤裸裸的嘲弄和鄙夷:
“邵峰你可真夠狠吶柳汐她肚子里可懷著你的骨肉咳咳”
一口血沫嗆出,她深吸一口氣,用盡最后一點意識,發出細若游絲的聲音,“我不想被你射個對穿,死得那般不堪,所以我自己選,沒想到摔死也真他娘的疼”
最后幾個字輕飄飄地落下,蘇晚晚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
蘇晚晚猛地驚醒,那粉身碎骨的劇痛讓她心有余悸。
蘇晚晚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她披上外衣坐到了院子里的長椅上,試圖用夜風的涼意驅散那跗骨之蛆般的恐懼。右手腕的銀鐲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似乎每一次異夢都與它有關。
院門外很安靜,靜得能聽到遠處幾聲寥落的蟲鳴。
然而,就在這份表面的寧靜即將撫平她激烈的心跳時,一陣極其細微的動靜鉆入了她的耳廓。
門外有人。
蘇晚晚的警惕心瞬間壓倒了殘存的恐懼。她悄無聲息地起身,貼著門縫向外窺視。
透過窄窄的縫隙,微弱的月光勾勒出一個高大挺拔卻透著落寞和煩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