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依然清晰的記得,那張臉,在法庭上掛著勝券在握的冷笑、嘲諷模樣。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悶痛而壓抑。
    南夏臉上卻掛著無懈可擊的職業微笑,高跟鞋敲擊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發出清脆而孤絕的回響。
    “沈董你好,久仰大名。”她在他身前站定,伸出手。
    沈邵輝早就在采訪里見過她,但真實打照面,看著她的樣貌,總覺得有些熟悉?還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沈董?”李總見他走神,堆笑叫了他一聲。
    中年男人回神,臉上堆起商人慣有的、看似和藹實則充滿評估的笑容,伸出手,說著場面話:
    “沒想到南律師這么年輕漂亮,真是后生可畏。”
    “沈董過獎,能為瑞峰服務,是我的榮幸。”南夏笑說,聲音平穩,聽不出任何波瀾。
    她正準備收回手,目光落在他拇指上那枚碩大的古董翡翠戒指時,臉上的表情僵了下。
    那是父母結婚紀念日,母親在拍賣會上拍給父親的。
    它是怎么在這個男人手上的?!!
    南夏很快移開眼神,很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收回手。
    “南律師剛才是在看這枚戒指?”沈邵輝疑惑的看著她問。
    “只是覺得它應該價值不菲。”她敷衍說了句,它可是乾隆時期皇室之物。
    “價值不菲倒是其次的,我這輩子沒什么大的愛好,就是喜歡收集些有歷史價值的古董而已。”他笑說。
    “對了,南律師是本地人吧?你父母是做什么的?”他又試探問。
    他是懷疑我了嗎?十年前他見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