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晴猛地掙開她,驚懼地搖頭道:“不,您不要送奴婢走!別送奴婢走!-->>
奴婢是一時糊涂才被雁荷哄騙,奴婢知錯,奴婢真的知錯了!所以奴婢什么也沒做,東西奴婢都給埋了。
求您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不求能在您跟前侍候,讓奴婢去雜役都行!只求您別送奴婢走,奴婢求您了!”
她不能被送走,一定不能!
本朝謀害皇嗣皇孫從根本上就是十惡不赦,無關乎是不是臨時心軟反悔。
只要人證物證都有,便逃不過一死!
除非有能說動太子乃至皇帝的人保她,否則不管被送去哪她都只有一死!
眼下能說動太子的人只有宋檻兒,只有她這個當事人和小皇孫的娘。
照太子當前對宋檻兒的寵愛,望晴相信只要她保她,太子就一定會準的!
望晴不想跪曾經和自己同樣是奴才的人,也不想對一個被玷污過的人磕頭。
可性命攸關她沒有沒辦法!
她把頭磕得砰砰響。
“奴婢求您!奴婢一時糊涂辦了錯事可奴婢悔悟了,求您看在奴婢伺候了您這么久的份上饒奴婢一回吧!”
檻兒不清楚望晴心里在想什么,但她了解人性,尤其宮里頭的人性。
望晴此時的認錯,并不是她真對自己險害了她們母子這件事感到愧疚。
不過是她為活命的讓步。
于望晴本身而,她這么做沒有問題。
但不代表別人就要配合。
說白了這世上本就不存在什么“一時糊涂”,若一開始便沒有這些念頭,又有誰能哄騙蒙蔽得了她呢?
“奴婢、奴婢是因為您提拔了銀竹喜雨,心有不甘才讓雁荷鉆了空子。
臨時悔悟收手是因為奴婢當時看到您在院子里走,聽到您難受的聲音,奴婢突然想起您比奴婢小一歲……”
望晴帶上了哭腔。
眼淚啪嗒掉地。
檻兒笑了一下。
起身往臨窗的暖榻前走。
“化性起偽,朝秦暮楚,終難守一。”
“我留你至今一則殿下覺得你是我的人,予我處置你的權力,二則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便拖到了現在。
但我也改主意了,銀竹,帶她下去。”
銀竹將望晴拽起來。
望晴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眼見檻兒由跳珠伺候褪去外衫,露出裹了收腹帶尚不曾完全恢復的腹部。
眼看那曾被老太監玷污過的人現今高高在上地享受著別人的伺候。
望晴滿心委曲求全的恥辱因著眼前所見和被戲耍,陡然化為憤怒仇怨。
“宋檻兒——”
她扭頭揚手對準銀竹的臉就要一巴掌,被銀竹飛快鉗制住后她不顧銀竹的拖拽歇斯底里地掙扎嘶嚎。
“你耍我你敢耍我!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除了那身皮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跳珠厲眼一掃。
過去就是兩巴掌!
望晴不知痛也似。
竟是忽然哈哈笑出聲來。
“孔喜德脫了你的衣裳,摸了你的臉你的胸,那老閹狗的口水都流到你身上了!”
銀竹堵她的嘴。
望晴卻像似一條瘋狗扭頭一口往銀竹手上咬,嘴里發出撕裂的咆哮。
“你以為沒人知道是不是?其實我都看到了我看到了!當時孔喜德都五十多了,而你宋檻兒才十二!
你一個剛來了癸水就和老太監對過食的小婊子憑什么得殿下的寵!又憑什么在這兒跟我擺主子的譜!”
“你以為你把他殺了就沒人知道你和那老閹狗之間的腌臜事了?啊呸!知道這事兒的可不止我一個!”
“孔喜德摸得你舒服嗎?我看你享受得很啊,哭得就跟殿下幸你的時候一樣!”
啪!
門口,瑛姑姑手中的湯盅應聲而碎,熱騰騰的烏雞湯澆了她一腳面她也恍若未覺。
檻兒忽地頭痛欲裂。
孔喜德、孔喜德……是那老太監的名字?
她當時有哭嗎?
她殺過人?
庭院里。
提前下值的太子一身月白織金妝花云肩團龍紋大氅,長身玉立、雍容華貴。
小福子等人跪了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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