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人坐在后排車座椅上,傷心地依偎在林浪的懷里,她雙眼緊閉,眉頭緊鎖,周身散發著帶著殺意的冷冽氣場。
林浪幾次想開口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在心中盤算著對策,必須想辦法在楚伊人之前找到肇事司機,或者至少阻止她血洗趙家滿門,否則趙闌珊和她腹中的孩子危在旦夕。
車子很快抵達楚門集團總部,一座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
林浪扶著楚伊人下車,在一群保鏢的簇擁下快步走進幾天公司大樓。
進入集團內部,林浪陪著楚伊人坐著專屬電梯,來到了集團會議室的樓層,一路上員工們紛紛投來關切又敬畏的目光,恭敬地欠身行禮問好。
楚門集團的部分公司高層,已經提前侯在了會議室內,包括集團保安部經理、法務部經理、公關部經理、特殊事務部經理等人,都在低聲竊竊私語,議論著總裁楚天南車禍意外離世。
當楚伊人和林浪踏入會議室的瞬間,原本還交頭接耳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整齊劃一地站起身,身姿筆挺,臉上帶著沉痛與敬畏,齊聲恭敬行禮,那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里格外響亮:“董事長好!”
楚伊人充耳不聞,她走路帶風,高跟鞋重重地踏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噠噠噠”跺地有聲的脆響,每一步都似在宣泄著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這聲音一下又一下,仿佛是重錘砸在眾人的心上,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楚伊人徑直走到主位正中,猛地坐下,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緊握放在桌上,眼神如利刃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林浪特意走向總裁楚天南專屬的那把椅子,穩穩坐下。
這個舉動看似簡單,卻有著別樣的深意,他想讓楚伊人知道,即便大哥楚天南不在了,自己也會成為她最堅實的依靠,陪她一起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風暴。
或許這就是細節注定成敗,果然和林浪預想的一樣,看到林浪坐在了大哥楚天南專屬的椅子上,楚伊人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不用猜也能想到,林浪坐在楚天南的椅子上,在楚伊人的心中掀起了陣陣波瀾。
待林浪和楚伊人落座后,會議室里的眾人才敢緩緩坐回自己的椅子。
大家都明白,董事長楚伊人此刻正處在爆發的邊緣,他們每個人都正襟危坐,大氣都不敢出,會議室里彌漫著壓抑到近乎窒息的氣氛。
林浪坐在會會議桌前,表面上神色平靜,可內心卻似翻江倒海一般。
楚伊人坐在主位上,周身散發著冰冷徹骨的寒意,她的目光如刀,直直地掃視著會議室里的每一個人,聲音冷得能結出冰碴。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三天之內,必須把那個肇事司機給我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保安部經理率先站起身,拍著胸脯說道:“請boss放心,我們保安部已經全員出動,黑白兩道的關系都在疏通,就不信找不出一個小小的肇事司機!”
法務部經理也趕忙接上話:“一旦抓到人,我們法務部保證從法律層面,讓他受到最嚴厲的制裁,絕不輕饒!”
公關部經理則微微皺眉,面露難色:“boss,楚總裁車禍意外身故的新聞,是企鵝網的記者拍到的車禍現場照片在網上報道的。”
“目前楚總裁遭遇車禍身亡的消息,已經在網上傳開了,輿論對楚門集團的股價造成了利空影響,我們公關部正在想辦法控制輿情。”
林浪聽后多少有些尷尬,畢竟自己就是企鵝互聯網公司的老板。
“老婆,要不我現在就給企鵝公司打個電話,把報道南哥車禍身亡的網絡新聞撤掉?”
楚伊人卻擺了擺手,回道:“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結果!肇事司機一天不伏法,我大哥就死不瞑目!”
公關部經理說道:“boss,為了避免外界胡亂猜測,我建議公司立馬發布楚總裁車禍意外離世的訃告,并在訃告中說明,暫時將由boss您兼任集團總裁,穩定內外部的人心和公司股價。”
會議桌上的簽字筆,“咔嚓一聲”被楚伊人無意識地單手掰斷了,嚇得會議室內的眾人一哆嗦。
緊接著,就聽到楚伊人冷冷地說了一個字“好。”
特殊事務部經理匯報道:“boss,肇事司機的身份資料已經查到了,此人名叫汪大勇,35歲,a海本地人,有盜竊和詐騙二進宮的案底,人送外號爛賭勇。”
“這個爛賭勇父母均已過世,前妻叫做郭曉娜,在足療店當女技師,早就跟爛賭勇離婚了,有一個女兒今年8歲,名字叫做汪菲菲,撫養權判給了郭曉娜。”
“根據線報爛賭勇的女兒汪菲菲,患有嚴重的腎衰竭,在昨天剛做完了換腎手術。以郭曉娜當足療店女技師的收入,似乎很難湊齊女兒換腎手術的大額醫療費用。”
楚伊人聽到這里深吸了一口氣,怒聲吩咐道:“馬上派人去調查,爛賭勇女兒換腎醫療費用的經濟來源,一有消息立刻匯報。”
“是,boss。”特殊事務部經理匆匆派手下照辦。
林浪聽到這里,心中“咯噔”一下,他沒想到楚門集團這么快,就能夠掌握到肇事司機爛賭勇的個人資料和家庭信息。
林浪不用系統提示也能猜到,一定是趙乾坤給爛賭勇的女兒,出的這筆換腎的大額醫療費。
所以爛賭勇才敢豁出命去,為身患腎衰竭的女兒賭一把,冒死偽造車禍撞死豪門貴公子楚天南。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