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岑哥兒也玩餓了,蘇清婉讓奶娘抱著孩子下去喂,抬起頭,卻看到顧昀辭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撥浪鼓。
她輕柔道:“阿辭,你是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了?”
顧昀辭抬起頭,苦笑一下,“是啊,從第一次開口說話,到后來做任何事情,不管我做得多好,爹娘都不高興。我就陷入了一種濃濃的自卑之中,想著是不是自己太笨了,太蠢了,所以爹娘都只喜歡顧昀瑞,不喜歡我。”
蘇清婉伸手抱住了他,“阿辭,你很好。”
顧昀辭反手摟住了她的腰,語氣篤定,“嗯,清婉說我好,那么我就一定是好的!”
兒時的自卑跟自我懷疑,早就慢慢地消散了,只是偶爾想起來,依舊會心中有一些空落落的,但很快被現在的溫暖給填滿。
連續好幾日沒有回來,顧昀辭思念著蘇清婉,忍不住捧起她的臉,就親了下去。
屋內的侍女們早就識趣地退了下去,還體貼地關上門。
玲瓏苑這邊溫情脈脈,海棠苑那邊……又吵起來了。
靜寧郡主回來沒多久,就宣了陸染過來給她撫琴。
她雖然在玲瓏苑心情好一些了,但心底的惆悵還是沒有完全消散,又不能出去散心,索性就喊了陸染過來給自己撫琴,她再讓瓊枝陪自己喝點小酒。
喝醉了,就大睡一場,就可以徹底忘記心中的痛楚。
而顧昀瑞現在是想要跟靜寧郡主鬧一些矛盾,這樣兩人以后就更能王不見王,日漸疏遠。
也方便他以后跟顧昀辭,再互換回來。
再加上,顧昀瑞一直看陸染那個小白臉,十分不順眼,想要收拾對方一頓。
顧昀瑞原本就是來找茬的,靜寧郡主心情又不好,兩人再次大打出手,越打火氣越大。
很快就從屋里打到了外邊。
蘇溪月這些日子,有一些擔心顧昀瑞,想起來廢太子那邊出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顧昀瑞。
倘若牽連了,她可就對未來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所以就想著來找顧昀瑞,打探一下,誰曾想又撞上郡主跟顧昀瑞打起來了。
而靜寧郡主的余光,看到了捧著‘肚子’的蘇溪月,頓時想起來蘇清婉說過的話:這個蘇溪月肚子里面的孩子,早就沒了,但卻依舊假裝有孕。
八成是打算等到了日子,從外頭抱來一個男孩,假裝是顧昀瑞的?
那怎么能行。
靜寧郡主最煩這種成天想著陰謀詭計的女人,也是因為這樣,她才不想去給七表哥做妾。
必須戳穿蘇溪月的陰謀詭計,但是呢,也不能讓她把這個臟水,潑自己身上。
靜寧郡主的余光,看了看又拿棍子要去打陸染的顧昀瑞,頓時計上心頭。
只見她找了機會來到陸染耳邊,低語了一番。而顧昀瑞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但見他們姿態卻是如此親密,更是怒火中燒。
這已經不是故意找麻煩了,而是真的惱羞成怒。
雖然他跟靜寧郡主,彼此不喜歡對方,甚至到現在還沒有做成真夫妻,但郡主到底是自己的夫人啊。
他拿著棍子,揮舞得獵獵生風,顧昀瑞勢必要今天將陸染這個小白臉給打瘸了!
蘇溪月看到這邊打成了一片,知道不是跟顧昀瑞問事情的時候,立刻捂著肚子,打算先躲開。
可她本來身子就弱,還要假裝懷孕,走得根本不快,還沒走多遠,那邊扭打在一起的幾個人,就沖到了她跟前!
陸染雖然不會武功,但他會跳舞,身子骨十分靈活輕盈,只見他腳步輕移,立刻就越過蘇溪月躲了過去。
顧昀瑞已經來不及收棍子了。
那一棍子硬生生地砸在了蘇溪月的后背上!
“啊!”蘇溪月發出一聲慘叫,直接摔倒在地。
而靜寧郡主見狀,立刻抓住機會,將鞭子甩了過去,看樣子她是要拉住蘇溪月,但卻甩偏了,直接抽中了蘇溪月的肚子。
然后,大家的目光,就都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整個海棠苑突然靜默無聲,每個人都十分默契地沒有發出聲音來。
而顧昀瑞見自己打錯了人,竟然打中的還是蘇溪月,頓時緊張萬分,直接把棍子給丟了,就要過來安慰她。
結果奔到跟前,看到了她的肚子后,步子戛然而止。
偏偏蘇溪月本人還沒反應過來,她被打得感覺自己的后背都要斷了啊。
顧昀瑞是不是有毛病啊,為什么要對她下這么狠的手!
她抽噎著道:“阿瑞,你為什么打我啊?我是溪月啊,我還懷了你的孩子啊。”
顧昀瑞的表情一難盡,臉色白中帶黑,黑中帶綠。
還是靜寧郡主走過來,好心提醒道:“蘇溪月,你確定自己懷的是顧昀瑞的孩子嗎?”
蘇溪月頓時心中咯噔一下,臉色泛白,但卻努力鎮定。“我,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么,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阿瑞的能是誰的?郡主,雖然你現在是妻我是妾,但你卻不能如此侮辱我對阿瑞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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