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刻,蘇清婉又道:“可以預支,等以后二弟有了銀子,再還回來好了。”
顧昀瑞磨了磨牙,“還要還嗎?”
蘇清婉:“自然要還,這是規矩,不然誰都可以無度地支取銀子,那么侯府的賬可就亂了。”
顧昀辭在旁邊補充,“阿瑞,你大嫂管家不容易,你別難為她。而且說起來,你們海棠苑的花銷很大啊,這還不算郡主的,畢竟郡主的花銷自己負責。嘖嘖,阿瑞,等你身子徹底養好了,你可得多多努力立功得賞賜了。”
顧昀瑞:“……”
他不能上戰場打仗,不能去立功,都是因為誰?
他名下的私產都被轉移走了,現在窮得叮當響,又都是因為誰?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暫時低頭。
最后顧昀瑞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多謝,起身就走了。
顧昀辭看著他的背影,小聲道:“你都同意他支取銀子了,他怎么還不高興啊?”
蘇清婉搖了搖頭,“他看到我們倆,應該就高興不起來。不過,我在想他為什么早不來支取銀子,偏偏這個時候來,莫非……”
兩人如今愈發默契了,蘇清婉只是說了一個開頭,再結合兩人之前的話題,顧昀辭頓時眸光一亮。
“莫非,跟那個輕揚有關系?”
蘇清婉點了點頭,“看他從賬上支取了多少銀子,又給了慕容瑾多少,就一清二楚了。”
這件事容易,顧昀辭傍晚的時候,就去找慕容瑾喝茶,一方面問問診金的事情,一方面還有其他的事情要打聽。
慕容瑾:“一共需要三千兩,他付了兩千兩。”
顧昀辭:“可他從侯府的賬上,支取了三千兩,也就是說,他拿了剩下一千兩,另有用處。”
慕容瑾摸了摸下巴,“你們兩口子也差不多得了,顧昀瑞之前的那些私產,可都讓你們給霸占去了啊。”
顧昀辭:“各是各碼,那些私產權當他欺騙清婉,還有跟我互換,看別人謀害我他袖手旁觀的補償。我懷疑他拿剩下那一千兩銀子,給了那個輕揚。”
他把輕揚跟顧昀瑞的關系,以及跟溫家人的關系一說。
提起了溫家人,慕容瑾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顧昀辭十分敏銳,他立刻道:“你跟溫家人很熟悉?”
慕容瑾嘆了一口氣,“當年溫家家主生病,然后去藥谷讓我師父治病,當時我師父閉關了,是我接待的。”
顧昀辭:“結果你把人給治死了?”
慕容瑾瞪他,“我的醫術僅次于師父,我當然是把那溫家家主治好了!但是,從那以后,溫家家主的女兒溫馨兒,就纏上了我,而現在……她也來到了京城。”
他的話音剛落,藥童就從外頭進來,拱了拱手,“主人,溫姑娘又來了,她說這次不要美膚膏了,她要見您。如果見不到您,她就……就吊死在醫館門口。”
慕容瑾一臉哀莫大于心死,他十分熟練地起身就朝后門走去,顧昀辭追了上去,“你干什么去?”
“這你都看不出來么?”自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顧昀辭還是第一次看到慕容瑾這樣,他有一些同情好友,也有一些幸災樂禍。
嗯,還是他家清婉好。
慕容瑾從自家后門溜了,這邊顧昀辭從前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正好跟溫馨兒等人擦肩而過。
溫馨兒身邊有一個女子,二十左右,短卦佩刀,梳著婦人的發髻,她十分警惕地打量了顧昀辭一眼。
溫馨兒拽著她,“淼淼姐,你看什么呀,你不是都已經成親了么?”
溫淼收回了視線,低聲道:“剛才出去的那人,就是忠勇侯府世子顧昀辭。”
溫馨兒:“哦,那跟我有什么關系?快點跟我進去抓慕容瑾,我擔心晚了的話,他就又跑了!”
溫淼趕緊點頭,“是。”
不過兩人不出意外的撲了一個空,因為慕容瑾已經從后門,去了七皇子的府邸躲著了。
而顧昀辭卻已經立刻去調查,后來查到了顧昀瑞竟然在東街買了一處兩進三開的宅院,回侯府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蘇清婉。
蘇清婉:“買了一個宅子,難道是送給那個輕揚,可輕揚做了他的護衛,一直住在侯府中……”
顧昀辭突然想起來剛才在醫館見到的一幕,說起了慕容瑾跟那個溫馨兒的事情,他補充道:“我離開的時候,還看到了溫馨兒帶一個女子去醫館堵人,不知道那個女子,是不是輕揚的夫人溫淼。”
如果真是的話,那么溫家肯定還有其他人,來到了京城。
說到這里,兩人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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