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在娘家住的,顧云若昔日侯府嫡長女的氣勢,找回來不少。
再加上她同鄭駿的感情不順,連帶著也見不得別人夫妻這樣琴瑟和鳴,如果是外人,她可能還說不了什么,但此情此景下,她作為長姐,教訓不知道場合,不能共情的弟弟跟弟妹,合情又合理。
可下一刻,顧云若就知道自己這個長姐的架勢,端錯了。
因為顧昀辭本來心頭暖暖的,聽到了她這句話,頓時不悅地皺眉。
“長姐,你耳朵怎么不好了?我跟清婉一句話都沒有說,哪里來的打情罵俏?怎么,姐夫要跟你和離,經常跟你吵架,你就見不得其他夫婦倆感情好了么?”
又是扎心的大實話。
顧云若嘴角抽了抽,“我是提醒你們要看清楚場合!”
顧昀辭看了看躺在床榻上,宛若死魚的顧昀瑞,十分難得地點了點頭,“說得對,這里場合的確不對。”
顧云若松了一口氣,以為對方終于愿意聽自己這個長姐的訓誡了。
隨后,顧昀辭卻轉過身,握著蘇清婉的手說道:“清婉,二弟是自己摔成這樣的,這里有府醫,還有娘跟長姐,不需要咱們了,咱們回玲瓏苑吧?”
蘇清婉忍著笑意,微微頷首,“都聽夫君的。”
然后兩人真的就這樣走了。
顧云若都傻眼了,她并不是這個意思,這倆人怎么聽不懂人話嗎?
馮氏在旁邊見到那兩人說走就走,一點都不知道關心她的阿瑞,又是咿咿呀呀了好半天。
都把昏迷了的顧昀瑞給吵醒了。
顧昀瑞抓緊了馮氏的手,口中‘辭’了半天,最后因為府醫給他上木板的時候,太疼了,又疼得暈死了過去。
馮氏六神無主,“阿瑞這是疼得想要吃東西嗎?可是這樣也吃不下去什么啊。”
顧云若已經回過神來,她左右看了看,“海棠苑的人都死了么,阿瑞傷得這么嚴重,怎么一群妻妾一個都不露面?”
立刻有下人出去喊人。
蘇溪月跟山茶兩人,都不太樂意過來,畢竟顧昀瑞經常受傷,她們都要習慣了。
山茶不愿意來,就是單純的不愿意,現在她連敷衍顧昀瑞都覺得耽誤時間,有那個時間,還不如給夢姐兒換尿布。
蘇溪月不想來,是因為身子真不舒服,她這次孕吐十分厲害,到現在都三個月了,卻還是十分難受,好兩天,就折騰兩天。她今天沒有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去,瘦得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跑似的。
兩人都不情不愿地來了。
顧云若想要發火,看著蘇溪月那副憔悴的模樣,她記得阿瑞的話,不能責怪。
但另外一個山茶姨娘,就是一個賤婢出身,什么都不懂。
她看了一圈,“郡主呢?”
山茶:“郡主回了娘家,說是要住幾天再回來。”
顧云若皺了皺眉,但她也不敢對靜寧郡主發火,哪怕人沒在這里,最后外強中干地說了一句:“讓人去公主府送個信兒,就說阿瑞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