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極了!誰能想到,我這才剛嫁過來第一天,就這樣別開生面啊。”靜寧郡主眼角眉梢都是雀躍,興奮溢于表,“看來我真沒有選錯。”
靜寧郡主看似是單純驕傲的小孔雀,但蘇清婉卻也不會真把她當成不諳世事的金枝玉葉。
都是金枝玉葉了,又怎么會真單純?
聽聽就算了,別信。
妯娌二人漫步在院子之中,乍一看十分和諧,實際上兩人也是有來有往地交談著,時不時還能聽到靜寧郡主銀鈴般的笑聲,十分融洽。
等到了路口,靜寧郡主才依依不舍地回了海棠苑。
而在她們分開沒多久,一抹身影這才躡手躡腳地離開,朝主院小佛堂的方向走去。
琴心扶著蘇清婉的手臂,低聲道:“姑娘,剛才翠玉在旁邊鬼鬼祟祟的,您為什么不理會她?”
蘇清婉:“八成就是馮氏派她來盯著的,或許還希望我跟靜寧郡主爭吵起來,甚至她都期待,靜寧郡主會跟我搶管家權。而我同靜寧郡主交談甚歡,的確得讓馮氏知道,何必去攔著翠玉?”
琴心恍然大悟。
這邊翠玉在草叢中蹲了半天,早就凍得哆哆嗦嗦了,等回去后,馮氏就十分期待地看著她。
翠玉:“他們剛才在屋子里面說事情,奴婢沒有辦法進去,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馮氏皺眉,一臉陰陰沉沉。
一群人吃飯,竟然不喊她,一看就是沒安好心。
要么是蘇清婉要用什么詭計了,要么就是何念秋要鬧什么幺蛾子了,結果翠玉這個廢物,什么都沒有聽到!
翠玉看著馮氏陰測測的眼神,有點害怕,她立刻道:“不過剛才他們用完膳離開,侯爺帶著兩位少爺去了練武場,然后世子夫人拒絕了幫那個李姑娘找夫君的事情。”
馮氏嘴角抽了抽,這些事情,對她又沒有什么用處。
兩個庶女找夫家的事情,她都不太在意,那何念秋的女兒一輩子嫁不出去才好。
馮氏想了想,拿出了紙筆,在上面寫著,“蘇跟郡主怎么樣?她們有沒有爭吵?”
翠玉表情復雜地說道:“她們兩位是結伴走了一會,但相談甚歡,連爭吵的苗頭都沒有。”
馮氏頓時傻眼了。
她們竟然不吵架?怎么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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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但是忠勇侯府的練武場上,卻熱熱鬧鬧。
顧昀辭趕到的時候,忠勇侯已經脫掉了外罩衫,只露出里面的短卦,袖子也擼上去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而顧昀瑞站在旁邊,表情復雜,“爹,真的要打嗎?”
忠勇侯:“廢話,我是你老子,我用跟你來那些虛的嗎?還有,你也實實在在地跟我對打,不要像以前一樣,只知道花架式,然后討我歡心。”
顧昀瑞聽后,臉色更黑了,因為爹說的就是原來的他,就還是世子時候的他。
那個時候忠勇侯腿腳傷還沒有好,但畢竟是武將出身,平時也會習武,但拄著拐杖就要跟兒子對打,顧昀瑞擔心傷了親爹,主要是擔心他傷了自尊后生氣,所以每次都是故意放水,然后假打。
如今看來,原來爹什么都知道。
哦,他應該也早就知道,他們兄弟二人互換了的事情。結果,他非但不阻攔,如今還推波助瀾,讓阿辭徹底代替了自己?
顧昀瑞心頭充滿了不悅跟委屈,他沒好氣地說道:“爹,要不你跟大哥對打吧!”
反正他是真打不對,假打也不對,還不如直接不打算了!
他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忠勇侯瞇了瞇眼,“你真不跟我打?”
顧昀瑞:“爹,我之前受了傷,身子還沒有好利索,就不陪您過招了。大哥,你過來陪爹過兩招吧?”
他對站在旁邊的顧昀辭喊道。
顧昀辭沒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忠勇侯,結果忠勇侯再次問了問顧昀瑞,“你確定自己身體現在不舒坦,連你受了傷的大哥都比不過,沒有辦法陪我過招?”
顧昀瑞點頭,“對,爹你也知道的,我傷了那,一直在治療,下盤就不太穩,就沒法陪您過招了。”
看來他是真不想打了,甚至連自己哪里有問題,都坦然地說了出來。
忠勇侯眼底閃過一抹失望,隨后看向顧昀辭,“阿辭,陪我過兩招。”
“是,爹。”
顧昀瑞雖然沒上場,但卻被勒令不許離開,就要站在旁邊看著。
顧昀辭身上還綁著繃帶,之前就有傷口裂開了,但他跟忠勇侯過招,一點都不放水,一點也不抗拒,有來有往,十分認真。
足足打了一刻鐘,忠勇侯打得很高興,但還沒有盡興,卻停了下來。
因為大兒子身上傷口裂開,滲透出了淡淡的血跡,可即便如此,他眉心都沒有皺一下,也沒有故意放水,忠勇侯看著這個昔日被自己忽視了的兒子,心情復雜,最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