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寧郡主不喜歡顧昀瑞是真,而且顧昀瑞應該不能人道了也是真,按理說不洞房不應該是名正順的么,怎么突然又吵了起來?
蘇清婉冷聲道:“爹娘在,二少后院的事情,可輪不到我們做哥哥嫂嫂的管,去把玲瓏苑的大門關上,今晚不管他們鬧騰什么,都跟玲瓏苑無關。”
棋意得到了準信立刻出去辦了。
屋內又安靜了下來,顧昀辭拿起梳子,幫蘇清婉梳發,他抿唇說:“之前趕路回來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今天晚上新婚夜,顧昀瑞又故技重施,將你給換到了他的新房里。”
當時顧昀辭就被這個噩夢嚇醒了,醒來后眼神陰沉得十分嚇人,都把同行的慕容瑾給嚇到了。
蘇清婉:“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膽子做這件事,但今天晚上所有事情,我都十分謹慎注意,就連喝的一口水,去的任何地方,我都打起了十二分注意。第一次沒有注意到新郎換了人,主要是我也沒想到顧昀瑞竟會如此荒唐惡毒。”
顧昀辭拿著梳子的手一頓,“清婉,我要跟你承認一件事,其實我最開始不知道互換了新娘,顧昀瑞灌了我好多酒,讓我神志不清,再加上我那個時候想著,娶誰都是娶,可后來在新房中的時候,我看眼前的人是你,那個時候就清醒過來了。對不起,我當時不是有意騙你。”
后來,他見到蘇清婉沒有抗拒,自己一方面以為是夢,另外一方面,就真的是遵從了自己的本心。
那猶如天上月兒一般的人,誰會舍得推開?
而那場換親的新婚夜,蘇清婉是從頭到尾都不知情的人,她的確是生氣過。
最恨的自然是顧昀瑞跟蘇溪月,當然,也對顧昀辭有了一些怨懟。
但是她當時得知真相后,立刻就冷靜權衡利弊,也就是說,唯有將錯就錯,才能夠對她最有利。
當然了,如果顧昀辭同顧昀瑞一樣,都不是良人,那么她就會選擇去父留子了。
總歸,她不會讓別人掌控自己的人生。
蘇清婉眉角挑了挑,“那如果你當時發現新房中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呢?”
顧昀辭:“我會給自己砍一刀,徹底清醒過來,趕緊出去。”
蘇清婉:“那樣你豈不是就虧了?顧昀瑞與你的新婚夫人洞房了,你相當于什么都沒有落下。”
顧昀辭半垂眼,“這或許就是最開始顧昀瑞的打算,他以為我當時不會碰你,到時候他卻已經跟蘇溪月生米煮成了熟飯,憑借著娘親對他的偏愛,還有當時爹對他的重視,最后結果可能是他順理成章地同時擁有了你跟蘇溪月。而當時他竭力游說娘親,給我訂下跟蘇溪月的婚事,怕是也藏了這個心思。”
或者說,那個時候顧昀瑞跟蘇溪月,已經暗度陳倉了。
再后來,他們一起去打仗,當時太子就授意顧昀瑞回來頂替顧昀辭,進入兵部奪權。
當時他們可能就沒想讓顧昀辭活著回來……
也想到了這個可能,蘇清婉頓時心疼極了,她伸手握住顧昀辭的大手,“阿辭,過去的那些事情,都當做是命運對我們的試煉,如今我們越來越好,越來越強大,就會變得無堅不摧,沒有人可以欺負我們了。”
顧昀辭動容,伸手把她拉起來,擁入懷中。
“清婉,有你真好。”
蘇清婉拍了拍他的后背,溫柔道:“那你要對我更好才行呀。”
“嗯。”顧昀辭緊緊地抱住了她……
玲瓏苑中溫情脈脈,而海棠苑正院的大門口,剛成親的一對新人卻在對峙。
顧昀瑞本以為,借口自己喝多了,今晚就不同房了,他擔心被靜寧郡主發現自己現在不太行的事情,還想了借口,把今晚對付過去。
可當他來到新房門口,卻被靜寧郡主的侍女給攔在門外,不讓他進去?
他自己不舉不能同房是一回事,但是眼下,靜寧郡主卻如此羞辱自己,在成親第一天,就不讓他碰?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顧昀瑞本來今天就十分抑郁,尤其是看到顧昀辭不僅活著回來了,還跟蘇清婉兩人琴瑟和鳴的模樣,更是嫉妒得發狂。
如今見靜寧郡主再如此不尊重自己,他憤怒地一腳將那侍女給踹開,“大膽賤婢,我可是你們郡主的夫君,你們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
而聽說自己的人被顧昀瑞給打了,靜寧郡主怒火中燒,她披了一件衣裳就沖出來了,直接拿劍對著顧昀瑞。
“顧昀瑞,你裝什么裝,明明你都不舉了,還非要來洞房,那你拿什么跟我洞房?給你梯子你不下,在這里亂吠什么!”
被如此折辱的顧昀瑞,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最恨別人提及自己不舉的事情,而且,這靜寧郡主竟然把他同狗相提并論?
顧昀瑞指著靜寧郡主,怒斥道:“靜寧郡主,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如今已經嫁給了我,是顧家媳婦了,出嫁從夫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靜寧郡主冷笑,“那些三從四德的規矩,是約束普通女人的,但我娘是公主,我自己亦是郡主,品級都在你這個兵部侍郎之上,你這個廢物,有什么資格讓我聽從與你?”
顧昀瑞目眥盡裂,“你既然如此瞧不上我,那為何要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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