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人也是異想天開,竟然敢把主意給打到了忠勇侯府頭上,就算是徐譚欣生了一個兒子,他們徐家也什么都不是!
馮氏讓人盯著徐譚欣,然后就拉著兒子回了隔壁的廂房,沒有外人了,她這才關切道:“阿瑞,你別擔心了,等徐姨娘生下孩子后,就找個理由把她給打發到鄉下莊子。”
再過兩年,就尋個借口,直接讓她‘病沒了’就行。
顧昀瑞卻猛然抬起頭,眼神陰鷙,語氣抱怨,“娘,這明明是后院的小事,你直接讓人把徐譚欣軟禁了就行,何必要讓蘇清婉來?”
害得他又被蘇清婉看了笑話。他甚至都在對方的眼底,還看到了一抹鄙夷!
馮氏訕訕道:“主要是徐譚欣鬧騰得太厲害,我擔心她出事,而且,一旦她回了徐家出什么事,就可以推到蘇清婉身上,也會讓侯爺認為她沒管事管家。”
顧昀瑞看了看她一臉忐忑的模樣,語氣一軟,“娘,我不是怪您,但真不能讓徐譚欣回徐家,不管如何,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絕對不能出差池。我身體受了損傷,可能以后會影響子嗣。”
“什么?”馮氏聽后頓時緊張壞了,她擔憂道:“怎么弄的,有沒有去看太醫啊?”
顧昀瑞面容苦澀,“已經看過了,太醫給開了藥,但卻也不保證能好,他讓我近期禁房事,多休養身子。”
馮氏心疼萬分,點了點頭,突然道:“對了,不是有那個什么神醫叫慕容瑾的么?讓他來給你看看不行么?”
忠勇侯的腿都廢了那么多年,結果那個慕容瑾幾次就給治好了,讓他來給阿瑞看病不就好了么?
顧昀瑞臉色一沉,“他不在京城,出了遠門。”
事實上,慕容瑾已經陪著顧昀辭一起動身南下,去賑災了。跟北方人習慣了寒冷不同,今年南方尤為寒冷,雪災不僅影響了百姓們的基本生活,而且還讓他們猝不及防地被凍傷了。
凍傷如果不及時救治,可能人的手啊腳啊的就會廢掉。
但實際上,就算是慕容瑾還在京城,他也不會給顧昀瑞治病的。
馮氏不明所以,還在那抱怨著,“這人是不是有毛病,馬上要過年了,不待在京城,四處亂跑什么!”
顧昀瑞:“我先服用太醫給開的藥,或許就好了呢,實在不行,就等慕容瑾回京的。對了娘,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可知道,爹是不是分不清我跟阿辭?”
從最初他同阿辭換過來的時候,爹就沒有分清他們。
后來,那次爹執行家法的時候,還說不讓他涂抹去疤痕的膏,讓他同兄弟有區別。
還有,前不久那次在馬車上,爹是通過他們倆文官武官服飾上不同的刺繡區分開來的……
提起了這件事,馮氏就埋怨道:“侯爺平時都不管后院的事情,你們出生后,他就沒抱幾次。我本以為是武將心粗,可是后來我才知道,在我嫁進來之前,侯爺其實有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妹來著。但是因為表妹身份太低了,不能嫁給他,只能做妾,他那個表妹一氣之下,就嫁了人,跟著夫君去了外地。”
侯爺不愛她,自然也就不愛她生的孩子們了。
孩子都不喜歡,再加上兩個孩子是雙胞胎,他分不清,更懶得去分。
顧昀瑞摸了摸下巴,沉思起來。
關于他爹的青梅竹馬表妹之類的,顧昀瑞不在乎,那都是多少年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他突然想著,既然爹分不清楚他同阿辭的話,或許可以從這里做做文章……
但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因為阿辭離京公干去了,他倘若假扮阿辭,一下子就會被認出來。
不過以后或許有機會。
顧昀瑞將徐譚欣軟禁下來,不讓她跟徐家人接觸,這個結果對蘇清婉來說一點都不意外。
她放下賬冊,對棋意吩咐道:“去提醒山茶,徐譚欣留不住了,她最好趁著蘇溪月沒有回來之間,抓住這個機會。”
顧昀瑞不舉,以后他的后院不會有孩子出生了。
山茶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么做。
山茶得到了消息后,立刻就明白了蘇清婉的意思,她對蘇清婉十分感激,轉過身回房,就梳洗收拾一番,穿上了蘇溪月平時最喜歡的粉色羅裙。
書房之中,顧昀瑞煩躁地放下了毛筆,他最近很是煩躁,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連字都寫不下去了。
房門被敲響后推開,看著山茶穿著粉色羅裙,顧昀瑞恍惚了一下,仿佛回到了剛跟蘇溪月成親的時候。
隨后從門外吹進來的風,立刻讓他清醒過來,頓時皺著眉,冷聲道:“沒讓你來伺候,你進來做什么?”
有女人,卻不能享受溫香軟玉,讓顧昀瑞更加暴躁。
山茶卻放下了手中的湯羹,溫柔道:“二少,晚上見您都沒吃多少東西,擔心您餓著,特意去廚房給您熬了湯羹。這段時間,您得好好養身子,妾來幫你研磨可好?”
看著她如此關心自己,而且還來給自己紅袖添香,顧昀瑞心中柔軟成了一片。
他握著她的手感慨道:“幸好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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