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月也是破罐破摔了,她索性直呼顧昀瑞的名字,而且就在這玲瓏苑大門口。
還是那句話,憑什么只有她自己狼狽倒霉?
大不了直接鬧大,要遭殃大家一起遭殃!
顧昀瑞眼底閃過一抹算計,其實他也希望蘇溪月把這件事鬧大了,他就不信蘇清婉還可以裝聾作啞,而顧昀辭就不會想起來什么來。
不過,也不希望鬧得過于大,如果真的欺君之罪被怪罪下來,恐怕他也會遭殃的。
所以在蘇溪月喊了一會兒后,顧昀瑞就二話不說,把人給強勢帶走了。
玲瓏苑的大門口,終于安靜了下來,但實際上蘇溪月鬧的這一通,的確也讓許多人十分震驚意外。
那就是,世子跟二少爺,真的是互換了么?
“我覺得不是真的,畢竟誰又不是傻子,把世子之位舍棄了去做沒有繼承權的二少爺?”
“但是誰知道呢,鬧騰好幾次了,之前二少爺也提過。”
“對,無風不起浪啊。”
“可我還是感覺,肯定是二少爺二少夫人,嫉妒世子他們,不甘心呢。”一個小丫鬟說完后,就退到了人群中,然后繞了一個圈,從后院的門進了玲瓏苑,趕緊把這件事稟告給了棋意。
棋意直接去稟告了蘇清婉。
蘇清婉正同顧昀辭坐在屋子里面,她聽了棋意的話后,搖了搖頭,“蘇溪月是破罐子破摔了,而顧昀瑞是還不死心,想要拿回世子之位。”
顧昀辭:“我去找爹,把這件事告訴他。”
蘇清婉:“正好,我再從婆母那邊下下功夫,她一直不喜歡蘇溪月。其實我不想趕盡殺絕的,但既然蘇溪月這樣折騰,那么我就‘成全’她好了。”
顧昀辭:“清婉,我同爹說就行了,你如果去娘那邊,她會不會為難你?”
蘇清婉搖了搖頭,“沒事,我自有我的法子。”
現在在馮氏心中,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顧昀瑞的前途重要。眼下,她也希望顧昀瑞可以盡快娶了靜寧郡主,好打一個翻身仗……現在想來顧昀瑞真是可悲啊,要靠女人才可以東山再起了?
不,未必會起來。
不,是絕對不會讓他起來!
趁著這個時候,那邊顧昀瑞還在努力說服蘇溪月,所以他們夫婦倆就分頭行動,去見忠勇侯跟馮氏。
顧昀辭去見忠勇侯前,吩咐云七又從廚房拿了一些洋蔥出來,不一會兒,一臉冷峻的顧昀辭就變得雙眼通紅,悲憤欲絕,眼淚在眼眶中一直氤氳著。
云七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主子,您哭得越來越好看了。”
顧昀辭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
就在他輕車熟路地去跟忠勇侯哭訴的時候,蘇清婉來到了小佛堂,馮氏見了她,就好像沒看到似的,一臉淡漠。
蘇清婉:“娘,我過來是想要同您商議二弟的婚事。”
馮氏終于抬起頭,放下了手中的佛珠,雖然心中挺急的,但還是十分矜持地慢慢走過來,坐在了主位太師椅上。
她冷哼:“不是侯爺說了,讓你來張羅此事么?”
蘇清婉:“雖然如此,但娘您畢竟是長輩,有一些事情我拿不定主意,所以特意來問您的意見。”
這一席滴水不漏的話下來,馮氏心中都感覺熨帖了不少,臉上的苛刻也消了幾分,但依舊拿腔拿調。
“你能這樣認為,就不算太狼心狗肺。行了,你遇到什么難處了?”
蘇清婉:“我想著二弟娶靜寧郡主,這可是大事情,所以不能馬虎了,就想著這場婚事一定要盛大一些,可這銀兩方面卻是不足的。”
馮氏瞪圓了眼,“銀兩怎么就不足了?這一年多你是怎么管家的,賬上沒銀子了?”
蘇清婉:“婆母,這一年多來,從我們一起成婚到后來世子出事,舉辦了葬禮,后來還有二弟多次納妾等,雖然沒有大辦,但也多養了不少人,不久前我給龍鳳胎辦洗三禮,都是我自掏腰包,所以這賬面上銀兩,肯定難以支撐一場盛大的婚禮。對了,還要準備一大部分銀子去安頓溪月。”
馮氏管過家,蘇清婉說的前面幾件事情,的確是花了不少銀子,除非今年年底鋪子莊子收成翻個三五倍,才能夠補上這些損耗。
所以她聽前面的話,沒出聲,但聽到了后邊,頓時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