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顧昀瑞也很高興,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順利。
實際上,當時他沖了進去,只看到了靜寧郡主在換衣裳,他甚至連碰都沒有碰到她,突然這件事就鬧大了,說他毀了靜寧郡主的名節,一定要負責。
莫非,靜寧郡主對他也有意?
也或者,靜寧郡主對于沒有嫁給‘顧昀瑞’耿耿于懷,所以要嫁給他,為了報復‘顧昀瑞’?畢竟他們兄弟倆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都值得他利用,對他來說都是極好的。
但顧昀瑞壓住了眼底的高興,露出滿面愁容,“我還不知道如何對溪月說……”
馮氏眼珠子轉了轉,落在了旁邊的蘇清婉身上,開口道:“清婉,阿辭十分為難,他不好開這個口,但你是他們長嫂,而且還是溪月的堂姐,你先去同她說一說,讓她理解阿辭的苦衷,為了阿辭,為了咱們侯府,委屈一些。當然了,她如果離不開阿辭,咱們也不休了她,就讓她做一個貴妾好了,在府中的吃穿用度都可以不變,依舊是原來的份例。”
蘇清婉都氣笑了。
她細聲慢語道:“娘,這可是二弟后院的事情,我可管不得。雖然都說長嫂如母,但那得是在婆母沒了的前提下,難道您的意思是……”
“咳咳咳!”馮氏本來身子就不舒服,被蘇清婉這句話噎得猛然咳嗽起來,慘白的臉色硬是咳出來一點血色,她眼睛死死地瞪著蘇清婉,“你竟然咒我死!”
蘇清婉恬靜搖頭,“兒媳沒有。”
馮氏:“蘇清婉,我之前怎么沒看出來你是如此自私自利的人,如今侯府有難,你卻袖手旁觀……”
顧昀辭皺眉打斷了她,“娘,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得罪唐突靜寧郡主得罪永嘉公主的可是二弟,給侯府惹來麻煩的也是他,所以他不收拾這個爛攤子誰來收拾?”
“再說了,人家靜寧郡主也說了,她也不會報復侯府,要報復,也只會對二弟動手而已。所以娘你放心吧,不會影響到咱們侯府的。”
馮氏眼珠子瞪得很大,嘴長得老大,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因為她實在是太驚訝了,二兒子什么時候變得如此伶牙俐齒,說的話有理有據,讓她無從反駁?
忠勇侯看不下去了,他冷聲道:“阿瑞說得對,這個禍是阿辭自己惹的,就讓他自己去解決。不過清婉,如果這個婚事真的定下來,對方到底是公主府,所以婚事上還得你多操心操心。”
管家權都在蘇清婉手中,于情于理,蘇清婉都只能點頭應了這件事。
馮氏本來還想暗戳戳地趁機要回管家權,但聽到忠勇侯這樣說了后,她到底沒敢出聲。
顧昀瑞十分無奈,也只好點了點頭,“是,爹,我,我這就回去想辦法說服溪月。”
忠勇侯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他沒想著巴結什么人,但也不想得罪永嘉公主、陛下最寵愛的妹妹,所以這件事他還是希望可以妥善解決。
眾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蘇清婉自然也跟顧昀辭一起回了玲瓏苑,回去后,她就疑惑道:“我怎么看,靜寧郡主很滿意這門婚事,她是真想嫁給顧昀瑞?”
顧昀辭搖了搖頭,“我也弄不懂了。”
蘇清婉仔仔細細地看著顧昀辭的臉,后者都要慌了,他吞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問道:“清婉,你為什么這樣看我?”
蘇清婉:“我在想,會不會靜寧郡主就是喜歡你們這張臉呢?”
顧昀瑞跟顧昀辭這對雙生兄弟,乍一看,容貌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他們的性格不同,會表達出神態有所區別。
這也是為什么,新婚夜那天晚上,蘇清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夫君,變成了顧昀辭。
新婚夜,新郎官喝醉了,也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
顧昀辭聽后,瞬間腦中出現一個問題,脫口而出道:“那么清婉,你現在能分辨得出來我們倆么?”
他問完后,就有點后悔了。
他擔心蘇清婉說認不出來,更擔心她說認出來,是因為蘇清婉對他大哥影響更深刻……
蘇清婉卻笑了笑,點頭道:“現在自然是認得出來的。”
經過這段時間近距離的細微觀察,蘇清婉發現,武功更好一些的顧昀辭身體更魁梧一些,咳,這點得脫了衣裳就更清晰直觀了。
還有就是,顧昀辭好像比顧昀瑞,略微高一點點。當然了,如果顧昀瑞在鞋底墊上厚的鞋墊的話,可能這點差別就看不出來了。
那些都是浮于表面的東西,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蘇清婉認真道:“你的眼神,比顧昀瑞要清澈。我可以在你的眼神中看到自己,但在顧昀瑞的眼神之中,只看到滿滿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