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月雖然有點意外,為什么娘親能夠知道她的打算,可心底對生母的積怨已久,再加上看到旁邊徐譚欣捂著肚子,十分得意的模樣,她頓時暴怒。
蘇溪月反手就還了徐氏一個耳光,“你不該生下我?倘若不是因為我,你就會因為生不出來孩子,早就被我爹給休了!還有,她徐譚欣算是什么表妹,不過是一個搶自己表姐夫的賤人而已!你向著她,那么你就跟著她一起去做賤人吧!”
徐氏捂著臉都傻眼了,她指著蘇溪月的手都在抖,“你,你這孽女,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你娘啊!”
旁邊的徐譚欣也扶著徐氏,怒斥蘇溪月,“蘇溪月你瘋了嗎,姑母可是你娘啊,哪里有子女對爹娘動手的道理,這要傳出去,你還有資格做二少的正妻嗎?”
直到這一刻,蘇溪月好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整個人驟然清醒過來。
大楚最重孝道的,子女以下犯上,從來都會被眾人所不齒,重者還會受到處罰。
更不要說,是在忠勇侯府這樣的高門大戶,肯定更是看重孝道,哪怕顧昀瑞再喜歡她,也肯定會心存芥蒂。
蘇溪月抬起頭,看到徐譚欣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她如墜冰窟。
徐譚欣扶著徐氏的胳膊道,“姑母,快去我房間那邊,我給您敷一敷臉,您這臉都腫了啊,讓人看到了可不好。”
她這一句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徐氏頓時道:“不用敷,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看看,她蘇溪月是如何以下犯上,喪盡天良,對我這個親生母親動手的!我倒要看看,這侯府還能不能要她這種女人當兒媳!”
蘇溪月聽后,頓時瞪大了眼,“娘,你非要鬧得魚死網破嗎?我如果做不成侯府正妻了,對你,對爹,是什么好事嗎?”
蛇打七寸,蘇溪月也是懂得如何拿捏徐氏的。
徐氏雖然恨極了女兒,但她也不能毀了自己夫君的大事,她也知道跟侯府聯姻的重要性。
所以她退縮了,不再堅持去把事情鬧到馮氏跟前,又罵了蘇溪月幾句后,她就跟著徐譚欣走了。
蘇溪月怔怔地看著她們的背影,心中憤怒至極后變成了一片空白,耳邊什么聲音都聽不到,那是一種極致的難受,哭都哭不出來。
這個時候,有人在耳邊擔憂地說道:“萬一徐姨娘要把這件事給鬧大了怎么辦?”
桂香:“不可能!夫人肯定不希望姑娘這個正妻位置沒了。”
那丫鬟又道:“可是夫人不是一向最偏寵徐姨娘嗎?萬一她慫恿夫人,毀了姑娘的正室位置,徐姨娘好上位呢?”
蘇溪月頓時一個激靈。
是了,她這個女兒下堂了,娘可以讓她的侄女上位啊,這樣也不影響他們的大局!
畢竟在她娘心中,徐家一向比蘇家還要重要啊。
想到這里,蘇溪月頓時緊張不安,在堂屋中走來走去,“不行,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她已經距離世子夫人的位置一步之遙了,任何人都不能阻攔她,親娘都不行!
蘇溪月猛然抬起頭,“桂香,你立刻去跑一趟找我爹,說我娘要向著徐家人,如果是徐譚欣代替了我,對徐家有好處,但是對我爹可沒有什么好處!”
桂香立刻出了門。
不過才一個多時辰不到,她就回來了。
蘇溪月緊張道:“怎么樣,你見到我爹了嗎?”
桂香表情復雜,她小聲道:“姑娘,奴婢沒有見到大人,但卻聽說了一件事,大人養了一個妓子做外室,那妓子還有孕了……”
蘇溪月今天經歷的大起大落情緒太大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你說什么?我爹那么本分的人,竟然會養一個妓子做外室?”
桂香:“是真的,不過聽聞這件事夫人暫時還不知道。”
蘇溪月跌坐在太師椅上,心中滿是深深的無力感,這樣的爹娘真都是丟人,就知道拖她的后腿。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可不能否認的是,她絕對不能跟娘家魚死網破,這件事真的鬧大了,對她絕對沒有好處。
不然看著人家蘇清婉怎么一直穩如泰山,就因為大伯一家做她最堅強的后盾。
蘇溪月從小就羨慕蘇清婉,尤其是爹娘這一塊,倘若大伯跟大伯母是她的親生爹娘,該有多好?
那她肯定會過得比蘇清婉要好的。
蘇溪月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將桂香喊來,低聲吩咐道:“你想辦法讓娘知道爹爹養了外室的事情。”
桂香:“姑娘,您這是……”
蘇溪月:“家丑不可外揚,我娘肯定也不敢跟我爹徹底決裂,但她卻會因此鬧騰一番,也正好給她安排一些事情,以免她總是幫著徐譚欣那個賤人氣我。”
至于徐譚欣,她也絕對不會放過!
接下來就要好好琢磨一個法子,如何收拾那個賤人了,不管如何,她都不會讓她把孩子順順利利地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