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一愣,下意識道:“小六本分老實,又沒有犯事,當然可以回去了啊。”
顧昀辭:“娘,據當時京兆尹的人說,他們趕去賭坊救火,抓到馮六的時候,他正逼一個女子拿刀去刺殺那女子的爹,同時地上已經有了一具尸體,是那女子的娘。”
逼良為娼還不算,竟然還逼人家女子親手殺死自己的爹娘,這等人怎么會本分老實?
馮氏頓時炸毛了,“不可能的!我們馮家滿門都是正派人,怎么會作奸犯科,定然是有人栽贓嫁禍!阿瑞,你一定要嚴查,給小六洗脫冤屈!”
“夠了!”忠勇侯聽不下去了,他無語地看著馮氏,“你就確定那馮家上下幾百口,就沒有一個作奸犯科的惡人嗎?你這樣無底線地庇護他們,行啊,在你眼中馮家都是好人,你就不在乎侯府死活了嗎?”
馮氏呆愣了,總感覺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識,好像前不久她還罵蘇二夫人徐氏,一心只為娘家考慮。
不,她跟那蘇二夫人是不一樣的!
馮氏嘴角張了張,聲音低了下去,“我沒有不顧咱們侯府啊。”
忠勇侯聲音發冷,“這件事陛下都關注了,倘若阿瑞不能秉公辦理,陛下怪罪下來,侯府肯定會被牽連!從今天起你就被禁足了,就待在院子里,什么時候馮六的事情結束了,你再解禁。”
馮氏傻眼了,她趕緊道:“侯爺,我,我可是這侯府主母,你若將我禁足了,這侯府中饋該如何辦?”
忠勇侯疑惑不解:“這侯府的中饋不早就是清婉來主持了么?”
馮氏:“可,可她快要生了啊,然后還得坐月子,這前前后后,事情很多。”
忠勇侯猶疑了,他不太懂后院中饋這些事情,之前一直以為十分簡單容易,不就是每天的衣食住行么?
“主持中饋有那么復雜么?”
馮氏郁結地咬了咬牙,忠勇侯是典型的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衣食住行從來都不是小事情,府中中饋是運轉整個府邸的關鍵。
但她也不用跟忠勇侯解釋這個了,她絕對不能被禁足,畢竟自己本來打算,趁著蘇清婉生孩子這幾個月,好把管家權重新拿到手。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顧昀辭突然道:“清婉管家后,這幾個月府中的事情更加井井有條了,而且侯府名下的鋪子收益,半年也翻了一番,上次我還看到各個管事來玲瓏苑,十分感激清婉。”
忠勇侯贊許地點了點頭,“清婉這孩子聰慧,做事情周全妥帖,是我們很早之前就選中的兒媳婦。哪怕她生孩子前后幾個月要休養,但已經安排好的事情管事們按部就班去執行就行了,也不會有什么變動。”
馮氏一聽頓時急了,“可是侯爺……”
忠勇侯沉著臉,“行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
他是侯府大家長,他說確定了的事情,自然就沒有辦法再更改。
馮氏郁結得不行,但是轉過身卻狠狠地瞪了顧昀辭一眼,如果是以往,被親娘這樣瞪,顧昀辭會十分受傷,想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
但是這次,他發現自己心中沒有什么感覺,只想快點回玲瓏苑,把這件事告訴清婉。
接下來,清婉總算是可以安心準備生孩子了。
至于馮氏郁悶地哭起來這件事,不管是忠勇侯還是顧昀辭,誰都沒有理會。
顧昀辭回了玲瓏苑,立刻把事情的經過一說,蘇清婉想了想道:“那你得做好心理準備,馮家的人可能會主動去找你。”
顧昀辭:“嗯,我安排好了,而且那馮六罪有應得,也不算是無辜。”
蘇清婉見他不會對那馮六手下留情,就放下心來,而且忠勇侯給馮氏禁足了,那么自然就讓馮六的案子,多拖幾個月好了。
等到顧昀瑞聽說了娘親被禁足后,也很意外,他立刻找了時機去探望馮氏。
馮氏見到最在乎的兒子來了,頓時潸然淚下,大倒苦水,“阿辭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啊,他怎么能夠如此冷酷無情?馮家可是他的親外家,小六更是他的嫡親表弟,怎么一點都不通融,實在是無情無義,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他啊。”
顧昀瑞遞了帕子給她擦眼淚,“爹那邊怎么說?”
馮氏想起來忠勇侯那樣子,忍不住埋怨道,“你爹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耿直得要命,而且現在還有證據說小六害了人,他自然不會徇私枉法,甚至還讓我禁足。可是,如今一來,大哥他們肯定會怪我啊!”
顧昀瑞眸光轉了轉,問道:“小六到底有沒有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