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慎。”
蕭柳欽征戰多年,氣勢不做收斂時,一眼望去就讓人膽寒。
“這事情我們本沒打算提起,你既然說了,我倒要問問。”
蕭柳欽銳利的眸光定在孟元漪身上。
“怎么偏偏就有這么巧的事情,前腳你們柳家運糧的人剛來,后腳,押運糧草的人出事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柳家這般手眼通天,想必也知道京城已經有人趕往出事地點,陛下嚴令,即便是掘地三尺,也就查出個究竟。”
孟元漪手指一顫,面上不動聲色。
“事關重大,自然要查清楚,蕭將軍同我說這些做什么?”
“看來,柳夫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
蕭柳欽身子后仰,手順勢抬了抬。
下一刻,簾子再次掀開。
幾個人被五花大綁,押著他們進來的人抬腳一踹,幾人就跪在了地上。
“柳夫人不妨看看,認不認識這幾個人。”
孟元漪眼睫飛快晃動了兩下,還要辯解。
“小六、武叔?”
柳若云卻從中認出了兩個熟悉的面孔,驚呼出聲。
孟元漪眼前一黑,緊咬著后槽牙才不至于失態。
她勉力強笑,“這幾個是家中護院,兩個月前帶著商隊往京城去,在途中失蹤了。”
這便是要不認了。
失蹤,也就意味著沒人知道他們在這期間會經歷怎樣的變故。
到這地步,想要將人保住已經不可能,只能是盡量將云來商會摘干凈。
被捆起來的幾人也知道保命無望,跪在最前面的一個人惡狠狠瞪視孟元漪。
“失蹤?還不是因為你們太過嚴苛,不過是幾件貨物進水受潮,竟然罰了我們大半個月的工錢,大家伙可都指著這些銀子養活一家老小!”
“就是,我婆娘倆月前剛生產,孩子的奶水都不夠吃,那小娃每日餓的直哭……”
幾人七嘴八舌,竟是將這兒當成了語批判孟元漪的地方。
當咣!
七八個被綁在一起的鐵制腰牌砸在地上。
蕭柳欽平靜的視線落在幾人身上。
“繼續,也說說這些東西的來歷。”
幾人瞬間啞火,余光紛紛掃向孟元漪。
這是云來商會獨有的,如今被扔在地上的這些,正是商會底下從不輕易示人的一批腰牌。
也是這幾個人身份的象征。
能拿出這個,說明蕭柳欽對云來商會的調查,已經比他們預想的還要更深。
孟元漪心念急轉,頃刻間就有了決斷。
“蕭將軍,我這兒有一樁生意想跟您商量,不知道您感不感興趣?”
蕭柳欽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說來聽聽。”
“這樁生意非同小可,恐怕知道的人不宜太多。”
孟元漪視線從在場的其他幾個人身上掃過,連柳若云都沒相信。
蕭柳欽一個示意,帳子內的人就被帶了出去,只剩下三人。
“蕭將軍,我要跟您談的可是大事,讓一個婦道人家在這兒聽著……”
孟元漪看向趙蓉兒,意有所指。
“柳夫人不也是女子,怎么,你自己走到這一步,卻不許旁人擺脫舊俗的桎梏?”
蕭柳欽抬眼,不是商量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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