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云雖然說得出,可被正主撞見,她還是不自在了一瞬。
繼而,她清了清嗓子。
“我也不是針對誰,只是將軍的康健會影響戰事,我這也是為大家負責。”
“再說了,您的醫術若是沒問題,讓人再看看又有什么妨礙?”
下之意,錢伯若是攔著,就是心虛?
錢伯已經多久沒被人質疑過,還是一個小輩,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好,你讓他來,老頭子我倒要看看,是怎樣的名醫!”
柳若云沒把錢伯當回事,叫了等在門外的大夫進來。
來人須發灰白,發絲被一根布條束起,看著還真有幾分派頭。
他盯著錢伯的視線上前,伸手正要搭蕭柳欽的脈,就對上蕭柳欽的視線,頓時腿軟。
“我幾時答應了?”
“這……”
大夫一愣,回頭去看柳若云。
柳若云眼底閃過一絲難堪。
“蕭將軍,人都已經請來,總沒有讓人白走一趟的道理,只是搭個脈,不費什么的。”
“是我叫他來的?”
蕭柳欽半點沒有憐香惜玉,句句往人心窩子戳。
趙蓉兒都驚訝地看他,沒見過這樣的蕭柳欽。
柳若云以為是趙蓉兒在,蕭柳欽才想著跟她保持距離,怨憤地瞪了趙蓉兒一眼。
趙蓉兒一頭霧水,懶得搭理。
帳子內的氛圍一時變得古怪。
尤其是被請來的大夫,原本在十里八鄉也是收人尊重的存在,什么時候遇見過這樣的難堪。
“柳小姐,您讓老朽來時,可沒說過是這樣的病患。”
說著,他轉身就要走。
“姓趙的,你就這般自私,為了自己慪氣,不讓將軍看診嗎?”
關她什么事?
趙蓉兒正看熱鬧,沒想到忽然就被牽連進來,轉頭一臉莫名地看著柳若云。
她半個字都沒說,怎么好端端,就成了她不讓蕭柳欽看診?
這柳若云看著是個正常人,怎么腦子不是很靈光的樣子。
“將軍先前是給你們留顏面,只說不看,你若是非要追根究底,就別怪我們說話難聽了。”
趙蓉兒睨了柳若云一眼,視線落在大夫身上。
“你已經到了這兒,總不會還不知道將軍的身份,稍有些身份的鄉紳都有專門養著的醫師,將軍身邊自然也是帶著人的,為何要舍近求遠?”
既然看不成熱鬧,那就都別待著了。
趙蓉兒一句話將大夫和柳若云都拉下水。
兩人都是自持有身份的人,對這事自然不會不知,可明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還是來了。
他們安的什么心?
更有甚者,如今是特殊時期,給兩人扣上一頂刺探軍情的帽子,當場處置了也是說得過去的。
大夫瞬間冒了一身冷汗,囁嚅著不知道如何應對。
他并非清高之人,得知此行是來給蕭柳欽看診,其實是打著為自己造勢的心思。
“草民知錯了,這就走、這就走……”
大夫慫的很快,柳若云是給了很多錢不假,可也要有命在才能花出去。
萬一今兒真被一刀砍了,有金山銀山還不是虛妄?
“這可是軍營,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趙蓉兒沒打算輕易放人。
有一就有二,要是不讓柳若云知道害怕,麻煩事情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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