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皇帝派遣的都是心腹,怎么到關鍵時候,反而讓久在京城的周晟前來主持大局?
“可別小瞧他。”
蕭柳欽低聲在趙蓉兒耳邊低語了幾句。
“真的?”
趙蓉兒眸子微微睜大,“駙馬幾時上過戰場,怎么沒聽人說?”
“他的名字鮮少有人知,你應該聽過另一個叫法,攬月將軍。”
蕭柳欽說出一個二十年前年前聲名顯赫的稱呼。
趙蓉兒呼吸凝滯。
“你是說,他就是那個憑空出現,穩定邊關戰事的攬月將軍?”
當時我方本就屢屢受挫,眼見勢弱,一個使長槍的少年身披輕甲,直入敵營。
眾人都以為他此去必死,可天快黑時,一人一馬從敵營沖出,將敵軍首領血淋淋的腦袋扔在了地上。
“對面軍心不穩,趁這機會動手。”
沉悶的聲音讓眾人回神。
輕甲長槍的人帶著銀質面具,看不清面容。
說完,他一拽韁繩就要離開。
“留步!”
軍中將領這才反應過來,快步上前,將人叫住。
“擱下居功甚偉,不知如何稱呼,日后也好為你表功。”
“我嗎?”
男人黝黑的眼眸掃過神情激動的將士們,“無名之人,若要記,記‘攬月’二字即可。”
說罷,馬鞭揮揚,激起一片塵土。
灰塵散去,那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因為這天降神兵,敵軍潰敗,我方的援軍也到了,一路直搗黃龍。
打了勝仗,論功行賞的,“攬月”未有官職,卻廣為人知。
無人知曉,那位“攬月”,正是周晟。
那一戰,我方若輸,是要有一位公主和親的。
當時適齡的只有李喬月,周晟一咬牙,蒙著臉就上了戰場,還真讓他贏了。
這事是周晟親口告訴蕭柳欽,他肩膀上至今還有一道猙獰的舊傷。
孤身入敵營,那是那么輕易的事情,大半條命換了心意之人的自由。
回京不到半年,他就如愿抱得美人歸。
趙蓉兒聽得目瞪口呆。
實在是她印象中的周晟太跳脫,完全沒有蕭柳欽描述中的,少年小將的影子。
可皇帝能讓他來,不就是證實了這件事。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趙蓉兒感慨,又覺得正常。
若周晟只是個紈绔,皇室怎會將公主下嫁。
“駙馬會直接整合兵馬,我先回朱成縉身邊,與駙馬里應外合。”
蕭柳欽說起接下來的安排。
趙蓉兒擰眉。
“那火藥不是有問題?你這時候回去,萬一他們提前發現不對,你如何脫身?”
“誰說火藥有問題?”
蕭柳欽反問。
“火藥——沒問題?”
趙蓉兒語氣一尖,很快又克制住,壓低了聲音。
火藥怎么會沒問題?
這火藥是用在謀反上,蕭柳欽也放心給他們?
“所以我去盯著,關鍵時候會調換出來。”
朱成縉手底下沒有蠢人,直接送一批假的,他這些天獲取的信任將一夕傾塌。
只能冒險將真的先送進去,讓朱成縉徹底相信他,再談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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