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便罷了,如今李顯回來,她恐怕更沒有好果子吃……
濃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
李顯卻已經越過她,進了房門。
“殿下。”
趙蓉兒叫住他,“民女家中還有些惦記的事,可否回去一趟,宮門落鑰之前便歸。”
“惦記事情,還是惦記人?”
李顯頭也不回,語氣譏諷。
趙蓉兒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又松開。
“還請殿下恩準。”
“爹!”
屋內,騁哥兒聽見李顯的聲音,已經嚷嚷著要見他。
李顯于是轉頭,居高臨下看著她。
“只要能讓騁哥兒準你近身侍奉,就給你一天的假。”
剛才那嬤嬤明明說了,騁哥兒見也不愿意見她。
趙蓉兒氣得直咬牙,躬身應聲。
“對了。”
李顯還嫌不夠,傾身靠近了些,“忘了跟你說,蕭柳欽被安排了差事,短時間內你是見不著他了。”
“你!”
李顯只差明說這事情是他插手。
否則皇帝已經有意讓蕭柳欽做監察史,還遣他出去做什么?
質問的話堵在嘴邊,受著權勢裹挾,趙蓉兒清楚地知道。
心中再如何不滿,只要說出來,意義就變了。
李顯欣賞夠了趙蓉兒的變臉,闊步入內。
里面響起稀碎的說話聲,趙蓉兒卻一句也沒聽進去。
更沒人告訴她,沈如月會來。
“趙姑娘?”
沈如月微訝,好似先前半點不知趙蓉兒在宮中的事。
“沈小姐。”
趙蓉兒見禮,沒興致陪她做戲。
“殿下跟兩個孩子幾日未見,想必正有話說,趙姑娘不如陪我在偏廳小坐?”
“恭敬不如從命。”
趙蓉兒心知沒有拒絕的余地,也想看看沈如月要做什么。
東宮眾人已經將沈如月視為另一個主子,待她與趙蓉兒的態度天差地別。
兩人才落座,新茶就已經奉上。
“趙姑娘,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沈如月撥弄著杯盞,難掩對趙蓉兒的鄙夷,“我與殿下的婚事在即,同為女子,想必你也能明白,我不想讓旁的女子與我未來夫婿來往過密。”
“沈小姐放心,我半點也不想再跟太子殿下有牽扯。”
趙蓉兒斬釘截鐵。
未免沈如月不信,她又道:“是陛下看在兩個孩子出事,顧念他們年幼,讓我照看些時日,傷勢好轉我便會離開。”
“那不就是要賴一輩子?”
沈如月身邊的婢子脫口而出。
剛說完,就被沈如月瞪了一眼。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趙蓉兒追問。
至今為止,她仍不知兩個孩子的傷勢究竟如何。
只是看見玉姐兒精神不錯,以為他們受驚更多。
可這婢子的話,分明不是這個意思。
沒想到趙蓉兒這時候還在蒙在鼓里,沈如月看她時,帶著些難的憐憫。
“騁哥兒的手臂被碎石砸到,太醫說……無力回天。”
“怎么可能?”
趙蓉兒失手打翻了杯盞。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