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眼里的火焰,一點點地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力和后怕。
她靠在魏徹懷里,終于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和尖刺,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低聲哭泣起來。
“阿徹,對不起……我錯了……”
魏徹緊緊地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
“沒關系,都過去了。”
……
夜里,陸家。
姜窈洗完澡出來,看見陸津州正坐在書桌前,手里拿著她的那個冠軍獎杯。
他沒有開臺燈,只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用指腹輕輕摩挲著獎杯上鐫刻的名字——姜窈。
那動作,專注而認真,仿佛在觸碰什么稀世珍寶。
“好看嗎?”姜窈擦著頭發,笑著走過去。
陸津州聽到聲音,放下獎杯,抬眼看她。
她的頭發半干,水汽氤氳了她那雙漂亮的狐貍眼,剛洗完澡的皮膚白里透紅,比在聚光燈下時,多了一份居家的柔軟。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移開視線,聲音有些低沉:“嗯。”
姜窈湊過去,拿起獎杯,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陸團長,這可是有獎金的,五百塊呢。回頭分你一半,當你的精神損失費。”
她指的是之前他為了縫紉機的事,欠下的人情。
陸津州卻看著她,認真地說:“不用。都是你的。”
他的目光從獎杯移到她的臉上,那雙總是清冷的瑞鳳眼里,此刻竟有幾分灼熱。
“姜窈,你今天……很美。”
不是在臺上,而是剛才,她擦著頭發走過來,帶著一身水汽和馨香,俏生生問他好不好看的時候。
姜窈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個男人,夸人都夸得這么一本正經,卻偏偏最能撩動人心。
她放下獎杯,忽然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因嚴肅而緊繃的臉頰。
“陸團長,你笑一笑嘛。”
陸津州被她柔軟的指尖弄得一僵,耳根悄悄地紅了。
他捉住她作亂的手,將她拉進懷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別鬧。”
他的聲音沙啞,卻沒什么威懾力。
姜窈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吐氣如蘭:“我拿了冠軍,你不替我高興?”
“高興。”陸津州簡意賅,抱著她的手臂卻收緊了。
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嗅著她發間的清香,胸膛里那份從賽場延續至今的激蕩與驕傲,終于找到了安放之處。
過了一會兒,他悶悶的聲音傳來。
“以后,別再讓媽當模特了。”
“為什么?”姜窈不解,“媽不是做得很好嗎?”
“太累了。”陸津州說,“她年紀大了。”
姜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津州,你這是心疼你媽,還是……吃醋了?”
她促狹地看著他,“吃醋我這段時間光顧著陪媽,冷落你了?”
陸津州的臉,在月光下,徹底紅透了。
他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埋首在她頸間,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罷了。
大院里的風向如何,蘇晚那邊怎樣,都與她無關了。
這一刻,抱著她的這個男人,才是她最堅實的后盾,和最甜蜜的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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