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她們簡直是欺人太甚!”
她聲音發抖,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媽,怎么了?”陸津州立刻起身扶住她。
“怎么了?”
秦嵐一把甩開他的手,指著外面。
“蘇晚那個女人,在家里開茶會,把整個大院的夫人都請過去了,就單單漏了我們家!”
“我剛才出去,好幾個人對著我指指點點!她這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打我的臉,打我們陸家的臉啊!”
她越說越氣,胸口劇烈起伏。
“那個魏徹,在演習場上輸不起,就讓他老婆在背后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行,我得去找她理論理論!我秦嵐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
說著,她轉身就要往外沖。
“媽!”
陸津州一把拉住她,眉頭緊鎖。
“您現在去,除了跟她們大吵一架,讓全大院的人看我們家的笑話,還能有什么用?”
“那怎么辦?就這么讓人家騎在脖子上拉屎?津州,你別攔著我!”
就在婆媳二人爭執不下時,姜窈從畫圖板后走了出來。
她臉上沒什么表情,聲音卻異常平靜。
“媽,別生氣。”
秦嵐一愣,回頭看著她。
姜窈走到她面前,拿起桌上的水杯遞給她。
“津州說得對,現在去吵,是把我們自己降到和她們一個水平線上,然后用她們潑婦罵街的豐富經驗,來打敗我們。”
這比喻雖然粗俗,卻異常精準。
秦嵐的火氣,瞬間被噎住了一半。
“那……那也不能就這么算了啊!她們這是在孤立我們!”
“孤立?”
姜窈笑了,那笑容里帶著鋒利與自信。
她沒有多,而是轉身,將桌上那張剛剛畫好的設計稿,鋪在了秦嵐面前。
那是一張華美至極的禮服設計圖,線條流暢,款式大氣,每一個細節都透著令人驚艷的巧思。
秦嵐的呼吸,停滯了。
“當您站得足夠高,看得足夠遠的時候,就不是她們孤立您。”
姜窈的手指,輕輕點在設計圖上,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的婆婆。
“而是您,懶得再回頭看她們一眼。”
她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地投下重磅炸彈。
“媽,這是我為您設計的,準備參加個月京市服裝設計大賽的參賽作品。到時候,會有報社的記者,電視臺的攝像機,全程報道。”
“您,作為我的婆婆,也是我最重要的靈感繆斯,我想請您,作為我的專屬模特,陪我一起,站到聚光燈下。”
電視臺?
記者?
聚光燈?
秦嵐看著那張華美絕倫的設計圖,再聽著姜窈的話,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腦海里,蘇晚那場小家子氣的茶話會,瞬間變得模糊、渺小,甚至可笑。
跟全市矚目的大賽比起來,那算什么?
簡直是螢火與皓月爭輝!
秦嵐臉上的憤怒、委屈、不甘,在短短幾秒鐘內,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震驚、狂喜與巨大的期待。
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那是一種被認可,被托付,即將要站上更大舞臺的,野心勃勃的光。
陸津州站在一旁,看著自己母親臉上翻天覆地的變化,又看看身邊冷靜而強大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喻的驕傲與欣慰。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這個家,不一樣了。
秦嵐一把抓住姜窈的手,力氣大得驚人,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好!好孩子!”
“就這么辦!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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