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有事不送大玉并非托辭,上午十點,出海33天的大船終于回來了,
看到老貓笑著下的船,趙勤也終于放了心,
“走前不是說了,這一趟盡量別超一個月,咱年底再出海兩回就行。”
接過趙勤打過的香煙,老貓含笑解釋,
“舍不得啊,阿勤,你不知道,這一趟也是奇了,前半月網網不說空,也差不多,
可把我們急壞了,我想著,不行就把船開得稍近些,
結果往回開了六十多海里,又試著下了一網,結果在那片網網爆,我們七網拉了有40噸左右的黃鯛,而且都挺肥的。”
黃鯛并非是淺海魚,它們是季度遷徙性魚類,夏季多集中于淺海區域,
天氣變冷,它們會游至深海,
黃鯛平時很難聚群,也就在季節性遷徙時,才會密集性的捕到。
“辛苦了,這次多休息兩天吧。”
老貓擺擺手,“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下午出去,好不容易今年入冬風不大,
咱爭取多幾天作業時間,萬一靠年邊天氣變化,到時想出海也不行了。”
對于漁民來說,一年當中最不敢歇的就是年底,因為海貨的價格漲價的幅度很大,
甚至有的魚,能翻一倍的價格,
比如紅斑,平時估計也就兩三百塊,到年底價格說不準能漲到五六百,非常夸張,
同樣一船海貨,往常能賣20萬,過底能賣三四十萬,而成本是一樣的,誰不動心?
“迷次要體檢。”趙勤堅持,
“大家身體好著呢。”老貓說完,見趙勤面色有變化,趕忙跟了一句,
“體檢當然要做,我的意思是,這一趟我們作業時間短點,下一趟回來肯定都去。”
趙勤苦笑搖頭,不再勉強,畢竟收獲的多少,與他們的收入也掛鉤,
員工想掙錢,老板總不好一直攔著。
陳東安排好人員卸貨,老貓再度上船指揮,
趙勤跟著一起,到船上跟每一個船工都打了個招呼。
“四叔,這一趟累吧?”
按老貓的說法,后半個月網網爆,導致的結果就是,海貨都快爆艙了,估計不是太多怕有閃失,
他們搞低要再作業幾天,
海貨一多,船工肯定更辛苦。
羅老四擺了擺手,“阿勤,你不知道,這趟出海那心情就跟海浪一樣,一會高一會低的,
前半個月大家天天睡,心想這一趟完蛋了,估計得虧本,
后半個月,雖然收獲多,但每一網海貨都不雜,咱人多,分揀起來也快。”
正說著,老羅搬了筐魚走身邊經過,趙勤一攔,
“羅叔,讓卸貨工人干,咱可花了卸貨的錢。”
老羅將筐子一放,抻了抻腰,“阿勤,人不服老不行啊,以前這一船貨,我們自己人就卸了,
老早在碼頭扛垛,二百斤我一天能跑120多趟,
我和你四叔合的那條船,就是靠我一趟趟扛出來的。”
“你們老一輩的人可真是苦過來的。”趙勤這可不是恭維,
他聽村里的老人說過很多古,就連村早先的防波堤,那一塊塊巨石,就是靠老輩人扛上堤的,
一塊幾百斤呢,
當時一天累死累活,也才十個工分,換算下來4毛錢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