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大名叫陳有勛,他是幸運的,同樣也是不幸的,他母親生他時難產,好險一尸兩命,
雖說他順利生產,但他母親卻因出血不止走了,
所以他打小的乳名就叫栓子,意思是栓住的意思,不讓至親把自己也帶走了,
得虧他老子是個本份人,打小把他照顧的不錯,
不過這老天,專踹瘸子的那條好腿,
他老子原來是做粉刷的,雖說需要攀高爬低的,但收入還不錯,一個工也有個五六十塊,
結果幾年前,晚上回家,被一輛急馳的貨車撞了,車子逃逸,他老子在醫院躺了一個月,瘸了一條腿,
之后,表親可憐他老了,安排進自己的廠子看大門,一個月也就四五百塊的工資,
原本他學習不錯的,經父親這事,他直接高二退了學,開始打零工養家,
之所以他能跟著趙勤,是因為早先在李明輝的其中一個礦干過活,小伙子肯吃苦,也聽過他的事,便推薦了他。
趙勤到栓子家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
栓子爹老陳同志,請了兩個鄰居幫忙,他們到時,灶頭火起,煙囪都冒了挺長時間的煙。
見面打過招呼,老陳對趙勤客氣得不行,讓他都感覺有些不適應。
“叔,你們還沒開工?”趙勤岔開話題,再讓老陳感謝下去,他都有拔腿跑路的沖動。
老陳輕嘆一聲,“開啥工啊,廠子生意不好,生產出來也賣不出去,我那個老表有心把廠賣了,但爛攤子誰愿意接。”
“生產啥的?”
“面粉,沒搞頭。”老陳擺擺手,又接著道,“廠里30多號人,去年一年還不到一千萬的產值,面粉這玩意,又沒多大的空間,
年前和老表喝酒,說一年虧了七十多萬,要是今年上半年還這樣,廠子只能是散伙。”
趙勤陪著感慨了兩句,恰此時老陳的手機響了,他用的手機是波導的,外放音有點大,
只聽到另一頭是個男人的聲音,透著一股子激動,“老表,快點來廠子,有人來視察,這下咱有救了。”
掛了電話,老陳先把栓子叫過來叮囑兩句,又向趙勤歉意道,“趙老板,我這有事得回廠子一趟,讓栓子陪著…”
“叔,你有事就去忙。”隨即又問了一句,“離著遠嗎?”
“不遠,走路也才20來分鐘。”
恰好半小時前,張哥開著車過來了,趙勤對他招呼一聲,又對老陳道,“叔,開車去吧,我剛好跟著一起看看行不?”
“怎么不行,只是又得麻煩你。”
車上,趙勤問及了現在行情,“叔,現在面粉什么價格?”
“也分等級的,普通面粉大概在1.42左右,富強粉得到1.6元以上。”
“那一斤面粉,能出一斤干面條嗎?”
老陳輕笑了笑,“那可不止,手工做的那種掛面,一斤面粉大概能出一斤半的干面條,要是機器壓制,出品率會低,
一斤粉大概能出一斤三兩的面條。”
趙勤撓頭,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啊。
“面條里除了面粉,多少還是會有水份的,再加上為了定型和口感,會摻入鹽、堿等配料。”
不怪趙勤疑惑,因為大部分買的成品面條,都比面粉要貴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