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被嚇得一哆嗦,局促地看他一眼,行禮道:“是,奴婢先退下了。”臨走前還控制不住自己的又看了一眼。
    這世上咋有這么俊的人呢?
    裴忌哄著虎子,虎子眼睛一瞇一瞇地,聞著熟悉的味道,很快就又困了。
    他平日事忙,極少有時間這么陪著孩子,親自哄孩子睡覺。
    虎子看起來大了些,也胖了些,被養得很好。
    眼睛像他自己,嘴巴鼻子卻像鄭瓷。
    他和鄭瓷的孩子,怎么會長得不好看呢?在自己心里,自己的孩子就是全天下最好看的。
    再垂眸看去,虎子已經趴在他胸口上,呼吸均勻地睡去。
    小嘴巴“砸吧砸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夢里正在吃什么。
    裴忌笑笑,輕手輕腳地把孩子放在床榻上,小心掖好被子,轉身就看到,倚著門框正打量自己的鄭瓷。
    “你醒了。”
    “嗯,你沒回來,我睡眠淺。”鄭瓷笑了笑。
    裴忌主動上前牽住她的手,手心溫熱,他帶著鄭瓷來到床榻邊坐下。
    “皇上病重。”
    四個大字,瞬間給鄭瓷的心理敲響了警鐘。
    “事情不妙?”
    裴忌點頭,“很不妙。貴妃和太子不想再等下去了,興許也看出了皇上有別的心思。”
    鄭瓷反握住他的手,“那,那是不是很危險。你一直不肯加入太子那邊,他必然會記恨你。”
    裴忌撩開她額頭的碎發,“這一點,在我拒絕加入時,就想好了。”
    “可是。”鄭瓷一臉擔憂,“可是我怕他們會對付你。”
    裴忌想,若是以前現在他們必然騰不出手管自己。
    但皇上讓自己監國,貴妃和太子極有可能對自己下手了。
    但這些他不能說,鄭瓷會擔心。
    他不忍心,看著心安之人在家中惶惶不安。
    “不會有事的。太子和貴妃還不敢如此喪心病狂,他們若是如此做了,這個皇位就是名不正不順。”
    鄭瓷松了口氣,捏住他身上的袍子,“我讓他們打些熱水來,你去沐浴更衣吧。這身衣服要是我記得不錯,你都穿三日了。”
    裴忌捏她臉,“嫌棄我。”
    鄭瓷絲毫不掩飾,“臭死了。”
    裴忌笑笑,站起身走向沐浴室。
    看著他的背影,鄭瓷攥緊了手,剛才對方的話,明顯是寬慰自己。若是太子和貴妃當真有底線,當真不會如此喪心病狂,那么朝堂上的官員,就不會如此緊張。
    皇上病重,待到現在才回來,為的,不就是防備太子和貴妃對皇上下手。
    對皇上都敢下手,想來殺一個不戰隊自己的臣子,更是信手拈來。
    鄭瓷深吸一口氣。
    “夫人。”甜兒推門進來,眼神有些緊張。
    “怎么了。”
    “奴婢發現點事,好像不太對勁。”甜兒壓低聲音,“院中的幾個粗實丫鬟,今兒向其余人打探老爺的行蹤和下落,奴婢偶然聽了一嘴。”
    打聽?
    鄭瓷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居然手伸到了宅院中。
   &n-->>bsp;“你可記得,那幾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