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要到了。”
    疼痛讓宋瓷一陣頭暈眼花,手掌心浸出的血液讓韁繩變得濕滑難以握住,為免怕自己跌落,她把韁繩在手腕上纏繞了幾圈,總算是穩住了身形。
    到了地方,下馬宋瓷整個人都快站不住,臉色一片慘白。
    甜兒來攙扶,她推拒道:“快,快進去,時間怕來不及了。我還能撐著,救人要緊。”
    按照他們設下陷阱,裴忌是最重要的一環,若是他死了,這計策就失敗了。
    后果不堪設想!
    甜兒上前敲門,院內一片安靜,她壓低聲音,“是阿霖讓我們來的。”
    院內總算是有了一些聲響,門開了一縫隙,只見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他們,見是兩個姑娘,皺了皺眉,“阿霖讓你們來干嘛。”
    “如何不想裴忌死,現在就把門給我打開,再晚就來不及了。”
    “你是大夫!”
    “是。”
    “我這就給你們開門。”
    說話間,門內響起了三重聲音,先是鋼鐵摩擦,然后是兩根木棍被抽開的聲音,門被上了三重防護。
    “小姐,還請這邊來,裴將軍他現在已經昏迷了。”
    他說話,身后的宋瓷腳下一頓,旋即開始狂奔上前,“快給我帶路。”
    看出她的緊迫,帶路的人也不敢馬虎,腳底生風,帶著兩人朝前跑。
    頓時來了很多將領,“怎么是兩個姑娘!”
    “是大夫,是阿霖招來的,給裴大人治病!”
    “裴大人有救了!”
    “裴大人這樣好的人,命不該絕!”
    一路有人七嘴八舌的說話,宋瓷被帶入一個房間內,屋內一股子嗆人的藥味,她聞出藥味的何種藥材,是之前自己給裴忌控制毒發的那幾位。
    熬制得如此之濃都無法控制,想來情況已經糟糕到最終的地步了。
    厚厚的賬幔下,一只修長如玉,白到幾近透明的手放在床榻邊,指節消瘦,宋瓷眼圈一酸,差點眼淚滾落。
    待終于見到躺在床榻上的人,甜兒倒吸一口冷氣,“這”
    “裴大人早就撐不住了,還受了傷,要不是為了我們,他,他”
    帶路的人說不下去,聲音已經是哽咽到幾乎要哭出來,一個七尺男兒,居然掩面痛哭失聲。
    宋瓷吸了一口氣,眼神冰冷,“快去讓人準備熱水!有酒嗎!”
    “酒,還有一些!不過用酒干嘛!”
    “匕首放在火上烤一下,再拿酒來,我得給他去除身上已經腐爛的肉。”
    剛進屋子,她就嗅到鼻尖一股若有似無的腐味,湊近了,才聞到是從裴忌身上傳來的。想來缺少藥物,他又身中劇毒,傷口恐怕已經發爛發臭了,如若不剜去腐爛的肉,就算是解了毒,他照舊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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