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儒宋三小姐不用擔心,他并非是太子的老師。”裴忌淡笑:“他只是曾經在很短的時間內教授過太子,后因為家里出事就離開了。正經來說,他算不上太子師。京內要說對他了解,宋三小姐可以找姚良一問便知。”
    “姚良?”
    “對。”裴忌繼續開口,“這人和宋公子曾經有同樣的遭遇。在前年已經高中,他的話,相信宋三公子能聽進去幾分。”
    “好,多謝裴公子提醒。”
    “奉易那邊,我會幫你查一查,至于白家那邊”
    “白家我已經讓甜兒盯著了。白家的一些事,我已經初步有了把握,想來找到他們的把柄,也是遲早的事。”
    “好。”裴忌眼神透露出些欣賞來。
    如此通透聰明,又有不屬于男兒的執行力,也難怪宋家的那些人,屢屢在她手底下吃虧。
    “馬上海運要開了。”
    宋瓷正在想下一步如何走,突然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猛然抬頭。兩人眼神對視,裴忌帶了些淡淡的探究,“宋三小姐囤積的貨物,還有碼頭邊的鋪面,想來很快價格就會水漲船高了。”
    “你,你都知道了。”
    “海運這件事歸我管,宋三小姐的動作很難不被人發覺。幾天之內買下大小鋪子五六間,還囤積了不少的貨物。這件事早就被人察覺到了。”
    宋瓷心中一緊,她還是不夠謹慎,本以為自己的事情已經做得足夠隱蔽,居然還是被人發覺了。
    “那”
    “你放心。痕跡我已經抹去,不會有人查到你頭上來。”
    此時此刻,宋瓷很想問,是因為自己手上的手鏈嗎,手鏈到底隱藏了什么秘密,為何對方要這樣幫助自己?
    這樣的疑惑困住她很久,她想到嘴里控制不住地問出來,“為什么,你為什么這樣幫我。”
    裴忌對上宋瓷澄澈的眸光,突然有些喉間發澀。
    起初是因為早年的恩情幫忙,那么后來呢?
    他又是因為什么,繼續幫助宋瓷?嚴防死守,派出信任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幫助對方度過危險。早就已經超出了報恩的范疇,那么是為什么呢。
    裴忌眸光微黯,到嘴邊的理由突然說不出口,破口而出了一句讓自己后悔很久的話。
    “你幫了我,我幫你是應當的。沒有其余的理由。”
    宋瓷眼中的期待一下都滅了,喃喃道:“也對。裴公子倒是什么都不欠我了。”
    兩人無話,阿霖在身后暗暗著急!
    分明是對宋三小姐有好感,怎么說出口的話,跟對人家有深仇大恨一樣!
    得到了消息,宋瓷站起身打算走,忽然看到他頭上的簪子,竟然是自己送的那一支。
    裴忌也察覺到了,眼神有些不自然。
    “裴公子戴上,果然好看。”
    說完,人已經邁步朝著外邊走去了。
    阿霖忍不住,“公子!宋三小姐走了!”
    見他還沒有反應,阿霖都快跳腳了,“公子!人都走得快看不見了。”
    裴忌忍了又忍,袖口里的手攥成拳頭,自己現在要追過去嗎,追過去要說什么?他想起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呢-->>,裴忌一團亂麻,他跟宋瓷牽扯在一起,只會連累對方。
    何況,宋瓷和宋家已經夠復雜了。
    他不應該,也不能這么自私地拉上對方一起,再面對宋家的這一切。